这句话惊醒了那小孩,他麻利的把银豆贴身藏在自己的衣服里,笑的见牙不见眼:“既然给了我,就不能反悔了!”他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声:“二表哥赶紧过来开道。”
顿时一个壮汉从那边飞快走了过来,一路上挤飞人群无数,众人纷纷怒目圆瞪等看清楚那壮汉的体格,各个又咽下了心里的气。
在壮汉的带领下,秦凌和陌晚顺利的到达了最前排,秦凌先跟那壮汉道了谢,才转过身来,登时府衙之内的情景一览无余。
公堂的上方悬挂着一个正大光明匾,牌匾的下面坐着红色官袍的知府王顺,他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敲击在桌案上,提起嗓子呵斥:“孟老六你可知罪?”
秦凌的目光顺着知府的视线往下移,只见一个跪的歪歪斜斜的背影就在大堂的正中央。
孟老六嬉皮笑脸的说道:“小民可是良民,小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给本官收起你那副嘴脸!”王顺板着脸,“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本官就帮你好好想想!”
“就在昨日,你孟老六跑到户部,污蔑一位大人借了你的高利贷,害的那位大人差点就被问罪!”王顺说到此处,眉毛微微一挑,眼神之中尽显轻蔑:“你可别告诉本官你忘了。”
孟老六换上一副非常委屈的神色:“大人,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小民冤枉啊,那秦……”
他刚要说出秦之浩的名字,王顺立刻横眉倒竖,大声的咳嗽一声。
于是孟老六连忙住了嘴,顿了一顿才继续委委屈屈的说道:“那位大人真的欠我三十万两银子的高利贷钱啊,小的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空口白牙的构陷那位大人啊。”
“哦,是吗?既然你说你没有诬陷,那你有何证据?”王顺按照审问的流程走,但其实孟老六在他眼里,已经跟罪犯没啥区别了。
孟老六估计也清楚这一点,于是急急忙忙的说道:“小的有证据,是那位大人亲笔写的借据,上面还加盖有他的官印。”
此话一出,四座皆是寂静一片。
如果单单只是手写的借条,那倒也没什么,毕竟这年头的书法高手多得是,随便拉一个出来仿造一个也没什么难度,可是这加盖了官印那就另当别论了。
试想一下,这特定的官印全天下也就那么一个,就算是想仿造也得能见得到。
周围围观的百姓开始议论起来。
“要真是有加了官印的借条,我看着孟老六说不准真是被冤枉的……”一个壮汉说道。
“说的有理。”一个老者点点头。
听着身边百姓的议论,秦凌却是长眉一敛,有了几分郑重,秦之浩如果真的在借条上加了官印,那么按照常理秦之浩借高利贷的事情就是证据确凿,可是偏偏秦之浩不但没有被问罪,反而成了受害者,越想秦凌越觉得那背后帮助秦之浩的人只怕不是凡俗之辈。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她暗自的思忖着。
公堂之上的王顺却是额头一皱,心里叫道:“坏了,想不到这厮真有证据,上面已经吩咐过了,这事是必定要压下去的,要是在自己这里搞砸了,他这知府也就当到头了。”一时间颇有些棘手的感觉,实在是骑虎难下。
看来只能不管那借条是真是假,都一口咬定是这孟老六发仿造的了,心里拿定了主意,他咳嗽一声,王顺掩饰住自己的神色,装出公正严明的态度:“那你就把你所谓的借条拿出来,让本官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陌晚悄悄的靠近秦凌问道:“姑娘,你觉得那孟老六证据会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凌定定的看着公堂之上的王顺,姣好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嘲讽:“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这位知府大人怎么说。”
这是什么意思?陌晚有点糊涂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跟那知府有啥关系啊,她困惑的把视线集中在王顺的身上。
孟老六此时可顾不上周围的百姓如何的议论,一听知府让自己拿出借条,一脸犯难的模样:“大人,那借条不在小民的手里,被一位户部的大人拿走了,他还没有还给小民呢,让小民如何拿给大人您看呢?”
听到这几句话,王顺的心立马妥妥帖帖的安稳下来,原来只是虚惊一场,这个孟老六根本只是虚枪一晃,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本官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吗?我看分明就是嘴硬!”
“这个孟老六是不是老寿星活腻了?”陌晚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秦凌听了,一双眼睛却明亮若星辰,嘴角边出现了笑意,这个孟老六有点意思。
公堂之上,孟老六的脸部表情更加的委屈,他叩了一个头说道:“大人,小人的借条真的被户部的一个大人给拿走了,小人可没胡说,大人要是不相信,小人可以和那个大人当堂对峙。”
看这孟老六如此的肯定,难不成真的有这么一回事,王顺眯起眼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但是随即眼睛里面划过一道精光。
不管是真是假,他王顺都不可能真让户部的大人跟一个贱民当堂对峙,否则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京城做知府,于是他拿起惊堂木猛地一下砸到桌案上,面露怒容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满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