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解释,听我的话,抓紧收拾。”柳漫峰催促着甄氏,一边转向刘妈妈说道:“刘妈妈,你就简单收拾几件衣服,拿些钱财细软即可,剩下的东西统统不要带。”
刘妈妈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赶紧应声转身忙活起来,好在二人现在过的日子本来就很清苦,没有多少行李好收拾,三两下就打成了两个包袱。
“我们走吧。”
柳漫峰见收拾好东西,拉着甄氏就要走,可是甄氏一把拽住了门框,问道:“柳漫峰,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见她在这个时候耍起了小性子,柳漫峰真是又气又急,他软言劝道:“你先和我走,路上我们再说,好不好?”
“不好!”谁知甄氏不依不饶,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死活不肯起来了。
“你……你!”柳漫峰这下真的生气了,他抛下了自己重伤的妹妹前来救她,她居然还在这里耍性子磨磨蹭蹭。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我可不是那种不明不白就跟别人私奔的女人。”甄氏口中还念念有词。
柳漫峰咬着牙,压着怒气说道:“你告诉我的秦家的消息有误,现在冯府正要寻你麻烦,你此时不跟我走,性命难保!”
“什么?”甄氏扑棱着眼睛,一脸的迷茫,“秦家的消息是真的啊,怎么可能有误?绝对不可能。”
“你走还是不是走?”柳漫峰眼见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禁急火攻心,低吼了一声。
“你……居然吼我?”甄氏一脸难以置信,柳漫峰对她从来都是温柔有礼,今天这是怎么了,破天荒头一次吼她。
“我……我真的没时间了!”柳漫峰急得不知所措。
“小姐,我们还是想听他的话,边走边说把。”刘妈妈见状,心中也猜到这事情十分紧急,忍不住在一旁劝道。
甄氏听到刘妈妈这样说,再抬眼一看柳漫峰已经龇红了眼睛,心中也是一惊,不敢再耍脾气,连忙站起身来,任由柳漫峰拉着一路狂奔逃出了静堂庵。
出了静堂庵,柳漫峰让甄氏坐在马上,带着她们主仆二人绕到了另一座无名山的半山腰。这里有一个山洞,是以前柳漫峰陪冯夫人进香时,无聊到处乱转的时候发现的。
“你们二人就在这里等我,三日后我来接你们远走高飞。”说罢,柳漫峰从怀中掏出一部分钱财细软,叮嘱道:“这些家当是我妹妹这些年攒下了的,虽然不多,但是也够我们去外乡做点小本生意糊口了,你且收好。”
甄氏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怀里,刚才来的路上她听柳漫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大概,心中已然清楚这是冯府办砸了事情,要找他们来当替罪羊而已。
“你还要回去?”她眼巴巴地望着柳漫峰,心里十分不情愿放他走。
“我必须要回去!蔓梓还在冯府。”柳漫峰握着甄氏的事,眼睛含着一丝泪花。
“可是……我怕……”甄氏咬着嘴唇,没敢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来,她隐隐觉得若是这样让柳漫峰回去,八成是凶多吉少。
“放心吧,我会小心行事的。三日之后,你等我来接你,若是我没来……”柳漫峰低下了头,沉吟了一下,张口说道:“那你就带着刘妈妈自行离开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再不要回京城来。”
话说到这儿,柳漫峰三人都红了眼圈,甄氏手里更是手里紧紧攒住了他的衣角,一双含泪多情目直勾勾地盯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柳护卫,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小姐不容易,她在这静堂庵受了天大的委屈都默默忍着,就是为了等和你双宿双飞的那一天啊,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辜负她啊。”刘妈妈掀起衣角,擦拭掉眼角的泪痕。
“刘妈妈,你放心,只要我能安全脱身,我一定会马上赶回来接你们。”柳漫峰咬着牙,不敢再多看甄氏一眼,一跺脚转身蹿入了黑暗之中。
望着他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甄氏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滑落出来,她无力地靠在刘妈妈的肩膀上,喃喃道:“刘妈妈,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刘妈妈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地说道:“小姐放心,我看柳护卫心里确是只有你一个人,他一定会回来的。”
甄氏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任由眼泪划过脸庞,落入口中,原来人的眼泪竟然是如此酸涩,她以前竟然不知。
“回夫人,您果然神机妙算。”一个虬髯大汉脸上堆着令人作呕的笑容,冲着冯夫人深深作了一个揖。
“废话少说。”冯夫人皱起眉,不耐烦的神色表露无疑,对这种阿谀奉承之辈,她一向都看不上眼。
“是,是!”虬髯大汉连连点头,向前走近两步,故作神秘地说道,“小的们按照夫人您的吩咐,一直就守在柳漫峰那厮的屋外,直到入夜二更天的时候,才看到他偷偷出了府,我们一路跟着,发现他直奔了京郊的静堂庵。”
“静堂庵?你是说无相师太主持的那个静堂庵?”冯夫人有些费解,难不成那告密之人竟然是藏在这庵堂之中?
“没错,正是那个尼姑庵。我猜这姓柳的八成是其中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