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太后身上的蛊虫若是同出一源,黄远被掉包,如今死无对证。”秦凌冷静地说道,“如此一来,今晚与唐青俞这一遭遇,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你也别太难过,这一切如今也不过是我的猜想和推测,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说不定,确实是我误会唐青俞了,又或者……他也是受人蒙蔽……”诸葛云乐忍不住安慰秦凌,秦凌苦笑一声,看了一眼诸葛云乐。
“你别拿我当那些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糊弄,你自己说这话都心虚,你听不出来?”秦凌垂着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黄远被掉包之前唐青俞去过天牢,太后被幽禁西六所之后不久身上便有了蛊虫,今夜又撞见唐青俞跟娜雅……这一系列的事情你要告诉我跟唐青俞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啊。”诸葛云乐看着秦凌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傻一点,要知道难得糊涂可是福气。”
“真糊涂才是福气,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叫傻气……你别当我是那些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吃你这一套。”秦凌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诸葛云乐笑了笑,说道:“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了?我看着人家过得可比你轻松多了。”
诸葛云乐顿了顿,发自内心地说道:“有时候我惟愿你单纯一点,天真一点。别将这世间的肮脏全部看透。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生,岂不是很幸福?”
秦凌听了诸葛云乐的话半晌没有说话,谁不想单纯快乐地过一生?可惜秦凌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看得比别人多,想得比别人透。这是秦凌安身立命的根本,也由不得她自己。
“若是我当真跟那些千娇万宠的贵小姐们一般,早就活不下去了。”秦凌说道,突然她起了个坏心,看向诸葛云乐,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道:“更说不定,真正的秦凌早就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借她尸体还魂的孤魂野鬼……怕不怕?”
诸葛云乐笑了笑,身后捏着秦凌的小尖下巴,无不风流地说道:“孤魂野鬼?若能死在你这样的孤魂野鬼手上,我自然也是心甘情愿。”
秦凌重重地压向诸葛云乐的掌心,微微眯起眼看着诸葛云乐道:“嘴这么甜?不知道是哄了多少小姑娘练出来的本事。”
“天可怜见。”诸葛云乐夸张地叫道:“我这辈子可就哄过你这一个小姑娘,若是你觉得嘴甜,那可能是我见着你情不自禁罢了。”说完,诸葛云乐温柔而认真地看着秦凌的双眼,说道:“秦凌,我眼前的这个你,就是真正的秦凌。因为是你,才有秦凌。”
秦凌一顿,她不过是起了个玩笑心思,没想到诸葛云乐竟然当真了。可不得不说,听见诸葛云乐这样说,秦凌的心不由自主地暖了一下,像是整个人泡在了暖融融的泉水中,忍不住沉溺下去,
“油嘴滑舌!”秦凌忍不住有些脸红,偏过头去等自己脸上的热度下去了,秦凌才对诸葛云乐说道:“你既然猜测陛下体内蛊虫与太后身上的蛊虫是同一种东西,可有想过接下去要怎么办?”
一说起正事,诸葛云乐脸上那几分调侃瞬间消失不见,正色道:“当初陛下身上的蛊虫初见端倪,太医们拿不住,陛下担心自己登基时日较短,若是在那个时候传出他身上有蛊虫这种阴毒至极的东西,让人心浮躁,所以下了命令不得外传。”
“我虽然勉力将蛊虫控制了下来,一直却不得彻底驱蛊的法子。这些日子以来我也一直试图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可惜,线索都断了。”
诸葛云乐说起也觉得有些挫败,蛊虫这件事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查到一个黄远,竟然又成了死局。秦凌听见诸葛云乐这样说,对唐青俞的心更加凉了。黄远之事,如今流露台面上的嫌疑人只有唐青俞一个,如今唐青俞还跟娜雅那个女人有了牵连。
娜雅是谁?当初这个女人可是跟在黄远身后亦步亦趋的跟屁虫!如今黄远死了,她转头就混进宫里还当了个宫妃……
“你说……”秦凌突然想到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念头,“你说娜雅入宫……跟陛下身上的蛊虫,有没有关系?”
诸葛云乐眼中一沉,想了想道:“还是那句话,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这样的揣测也得不到证实,为今之计,还是只能尽快找到突破口才是。”
秦凌也觉得诸葛云乐说的正确,可这个念头就像是在她的脑子里扎下根,瞬间生根发芽,开枝散叶。秦凌越想越觉得娜雅身上的疑点太多,一时竟有些坐不住,想再回宫里去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别冲动!”诸葛云乐毕竟了解秦凌,一见她的样子就知道秦凌钻了牛角尖。连忙劝道:“现在来看确实娜雅比唐青俞更可疑,可一来她如今毕竟是陛下的妃子,身份与我们有别。二来,若这一切当真是她在使手段,你这样贸贸然撞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更何况,我觉得这些事情环环相扣,设局者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倒不像是娜雅能做出来的事情。”诸葛云乐心中还是对唐青俞最怀疑,秦凌眉心微皱,不知道有没有将诸葛云乐的话听进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秦凌才道:“事到如今咱们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从黄远到太后,我们永远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