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统领就像一头蛮牛一样,一旦认了死理,谁都别想把他拉回来。这样的人冲动,莽撞,最适合今夜秦凌他们的设计。
先由从未在宫中显露武艺的沐秋雁假扮刺客,暴露痕迹将银甲卫引过来,再由诸葛云乐出面,表面是应付银甲卫,实际却是挑拨,暗指银甲卫办事不利又争抢功劳。引得禁卫军和银甲卫起了冲突。
沐秋雁再从中浑水摸鱼,引起一通乱战。公主府的府兵不过是过来做个见证,看着银甲卫是如何蛮横无理,将禁卫军和诸葛云乐打伤。这样一来就算到了皇帝面前,诸葛云乐跟禁卫军是一伙的,自然就不可能是刺客。
众人正吵闹不休,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就过来了。圆圆润润的大公公平日里见着谁都是和和气气,笑脸相迎,此时却也黑着一张脸,看着吵闹不休的几队人马,说道:“干什么这是!皇宫大内都快吵成菜市场了!”
大公公过来肯定是带着皇帝的旨意来的,左统领后退一步,满脸愤愤不平,好歹总算是闭上了嘴。唐青俞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爽,此时也不可能不给大公公面子,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下来,大公公左右看看,叹气道:“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宫里已经不太平了,怎么刺客没抓着,自家人先斗得跟乌眼鸡一样。”
“走着吧,唐大人,诸葛大人,左大人,陛下在御书房等着诸位呢。”大公公一甩拂尘,摇头道:“陛下雷霆震怒,诸位大人,好自为之吧。”
远处,秦凌等人看着大公公将诸葛云乐他们带走,顿时松了口气。这件事情闹到皇帝面前,他们就基本上成功了。有禁卫军和公主府府兵两大人证,诸葛云乐满身的伤就有了来头。之后就算唐青俞再怎么想方设法,也没办法从伤势上面抓诸葛云乐的马脚了。
“母亲,咱们赶紧回去吧。估计大公公马上就要来传召我了。”秦凌扶着沐秋雁说道,沐秋雁点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盛无为,秦凌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不得不承认今夜诸葛云乐能脱险,盛无为帮了大忙。
“盛伯父,今夜多谢。禁卫军还有公务在身,我就不留您了。”秦凌硬邦邦地感谢道,盛无为一心此时也没空计较秦凌的态度,虽然事情被他们糊弄过去了,可需要善后的事情还有很多,盛无为看了看秦凌,目光在沐秋雁身上定了一会儿,沐秋雁缓缓骗过头去,当作没有看到。
“我还有事要处置,先走了。云乐那里你待会儿过去见机行事。”盛无为吩咐了两句,转身走了。秦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挽着沐秋雁朝着与盛无为相反的方向离去。
御书房内,皇帝脸色阴沉地快滴出水来。等看清诸葛云乐等人的模样之后,皇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瞧瞧,瞧瞧!这就是朕引以为傲的肱骨重臣!一个个地,该抓的刺客没抓到,自己打自己倒是在行!”
众人连忙告罪,诸葛云乐跪下去的时候头晕了一下,他身旁的左统领连忙扶住他。皇帝看了他们一样,转头对屋里的太监怒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宣太医!”小太监连忙领命跑了出去,就怕一个迟疑,让皇帝的怒火全冲着他去了。
“陛下!臣等冤枉啊!”左统领见着皇帝,心中的愤懑和不平就更控制不住了,他喊道:“今夜银甲卫不分青红皂白,非说臣等包庇刺客,上来就真刀真枪,把臣等当作贼人砍杀。诸葛大人怕禁卫军和银甲卫两边械斗闹得不好看,一直让臣忍让。可银甲卫咄咄逼人,诸葛大人为了救人,身上硬生生挨了好几刀!”
左统领说着说着,虎目含泪,“陛下!禁卫军乃是皇城卫兵,奉命负责皇城安危。如今银甲卫插手皇城布防一事还不够,如今竟是要明目张胆地对禁卫军赶尽杀绝吗?!”
“休得胡言!”唐青俞没想到这个莽汉不等皇帝问话,抢先就告了自己一笔黑状,连忙斥责道:“银甲卫也是陛下手中卫士,何来赶尽杀绝一说!想必这其中是有误会。”
“倒是诸葛大人,今日并非你值夜,你也未在禁卫军供职,为何与左统领……”唐青俞想把话题扯到诸葛云乐身上,可话刚开了个头,就被左统领打断:“陛下!您要为臣等做主啊!什么包庇刺客,绝对是莫须有的罪名!还有公主府的府兵作证,银甲卫当真是对臣等下了死手啊!”
听到左统领提到公主府,唐青俞顿觉不妙。好巧不巧,正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公主殿下到!”
皇帝看了看面色已经苍白的诸葛云乐,知道他跟秦凌之间的关系,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让秦凌进来。
秦凌进了御书房,给皇帝行了礼。转头瞧见诸葛云乐满身血迹,脸色苍白,一副虚弱模样,顿时心疼地眼睛都红了,她上前扶着诸葛云乐的手臂,转头问道:“陛下,这是?”皇帝坐在御案之后,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阿凌,你的府兵今夜为何会出现在长街之上,还与银甲卫和禁卫军乱斗在一处。”
秦凌看了看唐青俞,对皇帝说道:“据说宫中进了刺客,之前唐大人带着银甲卫来公主府,口口声声要搜宫,说怀疑刺客进了公主府。被我挡了回去。后来禁卫军也来了,我想着是太严重,刺客不见踪影,便将府兵派了出去,在公主府四周巡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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