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唇,语气淡淡:“我送你出去。”
谢玄轻: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的吗?
一直回到车上,谢玄轻透过车窗看见容璟站在那座废弃医院前的身影。
修长而比例完美,如神明般孤高,也如神明般无情。
而今,无情的神明,也终于开始回应了他的信徒。
唇边泛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谢玄轻看着容璟转身回去,直到连影子也看不到了的时候,才缓缓地收回目光。
“回公司。”
司机应声回道:“好的,先生。”
吃过大餐,剧组再次进行拍摄时,进度便十分顺利。
容璟请了两天假,刚开始时本来有些进入不到状态,但这会儿与谢玄轻见过一面,他的心绪有些焦躁,索性就将所有情绪都压制了下去,全心进入到剧本当中。
他在地下室中与厉鬼当面对峙过,最后又直接以搜魂之术搜刮过那道分魂的记忆。
这会儿他将别的感觉都压下去之后,乔望之的情绪便与当时他感觉到的厉鬼与那道分魂记忆中的情绪起了共鸣。
贪婪而阴翳,带着令人不适的森冷的意味。
容璟静静地感受着这种情绪,再睁开眼时,琥珀色的眼眸中盈满着和善的笑意,仔细看去却是叫人毛骨悚然。
牧云州正要找他对戏的脚步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先前容璟与谢玄轻之间的互动他并非不曾看在眼里,只是他劝自己放下不假,但感情一事却是极难自控。他现在也不过是在极力收敛着自己对容璟的倾慕之意,却是不敢在容璟面前再显露分毫。
“容老师?”牧云州看了容璟一眼,随后便低下头看向剧本,“方便吗?我们来对一下这一场戏?”
这场戏算是整部电影中最为高潮的一部分,是天师钟应弦揭穿了厉鬼乔望之的真面目之后,一人一鬼之间的、包括实力与心理上的博弈之战。
也正是这一战里,因为乔望之对钟应弦的一丝轻视之意,它最终被钟应弦抓住了破绽,最后鬼力彻底消亡,魂飞魄散于钟应弦与国家部门手中。
这一段对于牧云州而言并不算很难,但对于容璟来说却是有些挑战性。
所以在听见牧云州的来意之后,容璟眨了下眼睛,便点头淡淡道:“好。”
牧云州微微一笑,随后便拿着剧本,另外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他不敢坐得太近,但对戏却也不可能距离太远。
余光可以清晰地瞥见容璟低头时低垂的细密的长睫,牧云州强迫着自己移开了视线。
对过戏,牧云州将容璟其中出现的一点儿问题指了出来,随后忍不住笑道:“容老师现在的演技,倒是比以前进步了许多。”
当初刘铮导演给容璟安排戏份的时候,还要根据容璟的性情进行一些调整,而今这一部《罂粟花》中,容璟的表现却是要好上太多了。
容璟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眼,目光在他的面相上一扫而过,随后便收回视线,淡淡地回了一句:“嗯。还要多谢牧老师的指点。”
他的指点……也算是吧。牧云州笑了笑,心想,能与容璟有这样的牵扯,倒也算是不错。
场务在不远处叫了一声,牧云州拿起剧本,便起身跟着场务去化妆间中重新补了一下妆容。
容璟看了眼他离去的身影,却是缓缓收回了目光。
他身上带着一丝与当初桑连云还有程渊身上相似的姻缘之气,只是那道气息太过浅淡,尚未有萌芽之象——
但到底是带了一丝气息,说明牧云州真正的姻缘已经出现,只是两人想要在一起,却还需要一段时间。
容璟平时倒是不会看得这么仔细,只是牧云州的到底与他有着几分合作的情谊,容璟对他既无男女之情,自然也希望他能寻得自己真正的姻缘。
将心思收回,容璟也跟着场务一起去补了一下妆容,随后便继续开始拍摄。
一连又拍了几天,清明节前的那天下午,桑连云拍拍手将所有人叫过去之后,便宣布了接下来放假两天的消息。
清明节在这个时代的华国人眼里,重要程度不下于每年的新年,桑连云照例说了一遍收假回来后的安排,便抬手让大家散了。
这次放假,他本人与程渊同样要回去祭扫。
只是比起往年可能要更加繁忙一些——
毕竟他们现在互通了心意,也该去向彼此家中的先祖禀明这个消息了。
剧组中的人都各有去处,容璟却是真的孤身一人。
拿着手机走出片场,容璟脚步一顿,却是见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一旁。
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的视线,车子黑色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驾驶座上的谢玄轻的面容。
“先生。”谢氏集团今日也放假了,谢玄轻身上并未和往常一样穿着那些高级定制的西装,却是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略长的头发搭在额上,看起来倒是像个长相冷峻的大学生。
容璟鲜少见到他这般打扮,此时却是有些不太习惯。
眨了下眼,他走过去。
“刚好放假,我便亲自来送先生回去。”谢玄轻微微一笑,“就当是……替我家先祖感谢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