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但是当他意识到是,斯内普已经配合他念出了麻瓜的经典台词,那是一次两人对魔药成分的探讨。
当俩人站在实验台前看着雏菊根,犹豫是否添加时,西瑞尔突然条件反射地说了句: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放在以前,斯内普是从来不会配合他这样做出任何反应的,甚至还会泼冷水让他赶快继续实验,不要耽误时间。
但当低沉地声音配合着说出下半句:“Whether ’t 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时,西瑞尔惊得不行,差点碰翻了坩埚。
“您也看麻瓜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西瑞尔磕磕巴巴地问。
“我还是上过两年麻瓜社区学校的,麦克莱恩先生,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斯内普院长面色平淡,如是说。
从什么时候那个总是一身黑,阴沉沉的男人开始改变的呢?
这种事情是你即便刻意地去想,也是抓不住头绪的。
西瑞尔只是觉得自从标记去掉后,斯内普整个人就像是卸掉了长久套在脖子上的枷锁,开始尝试接受起生活中的事物来。
也许去掉标记就是一个很好的转折点,旧的生活一部分从那里结束,新的生活一部分又从那里开始。
……
圣芒戈药剂研发部在7楼右侧,整个七楼左边是药剂科,右边就是他们的地方。
7楼整个右侧都被一扇玻璃封住了,而且是单向玻璃。
路过这里去左边取药的人只会以为这里是一面镜子,不少巫师女士和男士拿着药单进去或者捧着药剂出来时,都会忍不住驻足欣赏一眼自己在镜子里自己的身姿。
办公位置离门口最近的一个拉文克劳学长,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休息时间,站在玻璃另一侧看着过往的患者或者家属对着镜子不经意间地整理着装,有时运气好还能看到他们做出奇奇怪怪的表情动作。
医疗魔法药剂研发部的存在,对于圣芒戈医院来说更属于不对外开放的医院内部核心部门。
所以从部门本身到里面的研发人员都不需要去直接面对患者。
即便被发现,患者也无权知道7楼右侧那面镜子后面到底是什么。
西瑞尔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从壁炉或者另一侧专供职工的电梯直接进入工作实验区。
整个医疗魔法药剂研发部看起来和这个传统的、带着中世纪风格的巫师医院的风格大相径庭,倒更像是某麻瓜的高端研究所。
今天是西瑞尔作为实习药剂研发师工作的第43天,该熟悉的地方他都已经熟悉了,工作早已步入正轨。
此刻是上午9点半,男孩换好一身淡淡的天蓝色实验袍,出现在了小会议室里。
每天早晨的10点,是例行会议。他们分区域研究不同的药剂,主要是针对药剂使用后临床表现进行观察,再改良。
会议确立了今天的小组目标,西瑞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进行魔力因子的微量测算和一些对病理的研究。
中午前,一群小纸飞机分别飞到了研发室里的每个人的办公桌上,打开里面是今天的菜单。
西瑞尔勾选了一些自己想吃的东西,纸飞机自动折叠回原来的样子,敏捷飞进电梯,直接把午餐订单送回给圣芒戈下属的食堂。
一个小时后,被选择的午餐就会自动出现在休息室里等你取用。
下午往往是小组一起进行药剂实验,五点半准时下班。
明天是休息日,西瑞尔有别的计划,礼貌地拒绝了同组几个小伙伴周末去看爱尔兰魁地奇队选拔赛的邀约。
上上周他们组新来了一个名叫露西的黑发女孩,介绍说是从美国医院跳槽过来的。
这个热情的女孩似乎对西瑞尔有点意思,这导致整个组除了当事人外,每个人都多了一项乐此不疲的“办公室爱好”,就是力所能及地为努力撮合他们俩而组织各种集体活动。
约对角巷的下午茶、去某个传言不错的地方聚餐、晚上野营一起去观星……西瑞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同事们竟然在下班后还有这样充足的能量去做这么多的事。
西瑞尔从不参加这些活动,态度又很好,让人不忍苛责他的“不合群”,对露西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个姑娘即便每天上班就离他自己不足10米,平均每一小时偷看自己3次,但是远没有还在法国“魔法植物研究所”的罗兰·圣皮埃尔同学更值得被“提防”。
罗兰这两年锲而不舍地隔两个月就给他寄封信或是一张魔法明信片,各个节日更是第一时间送上祝福,尽管西瑞尔一年到头从来除了得体的一个圣诞礼物外再也没有给过任何回应。
这个法兰西精灵男孩、辛妮亚的后裔,就像是要吊死在西瑞尔这棵“歪脖树”上一样,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含蓄”方式坚持着自己的“一见钟情”。
西瑞尔看着办公桌上的被猫头鹰丢下的最新明信片——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
扪心自问,罗兰真的不好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