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我和你爸爸这样的。唔,你外公和外婆那样的也算,爷爷奶奶也是。”
林玖在床上来回迈着狐步走了两圈,慢悠悠地说。
“那你觉得,我对院长……对西弗勒斯,是喜欢吗?”西瑞尔蔫不拉几地问。
林玖的脸倏而靠近,两只狐狸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西瑞尔感觉自己差点被看得斗鸡眼。
“你觉得呢?”林玖凝视自家毛球良久,问道。
“是不是也差不多了吧,我不能想象我离开他很多年,然后不联系,自己干点什么,然后他也不联系我,我们不说话,不在一起。”
西瑞尔的声音依旧透露着沮丧,谈论到不联系不说话时,连尾巴尖的毛都失去了光泽。
“那你觉得他对你呢?”林玖继续问。
“他……?”白狐狸的嘴向两边不自觉地咧了一咧。
“他对我是真的好。”西瑞尔抬了抬毛脑袋,灰绿色的大眼睛眯成了两个温柔的弧度。
“怎么个好法?”
林玖难掩好奇地抻了抻脖子,然后在西瑞尔发现前,又默默地缩了回去,做出一副闲聊并不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就是,拼尽全力护我安全,什么都给我,帮助我很多事情,只要我想的,他即便不愿意,都会耐着性子……这样。”白狐将目光随意地盯在一个点,慢腾腾地回答。
林玖耷拉回脑袋,满不在意地甩了甩漂亮的尾巴,“切”了一声。
”听起来和你爸爸做的也没什么区别啊。他也许只把你当做干儿子……”
“……”
西瑞尔张了张嘴,感觉这个天已经被他妈妈聊死了。
白狐狸瞬间趴下,颓丧地把自己铺平成一个狐皮毯子,闭起眼睛开始装死。
“哎!先别睡,我可听你爸爸说,你的院长是有个初恋的。”
林玖又开始拿爪子锲而不舍地扒拉身边的狐皮毯子。
“啊啊啊……对啊。那个女士已经去世了。”
狐皮毯子张嘴哼哼唧唧了一句,顺便烦躁地用毛尾巴盖住了自己的头。
“啧啧啧,那可不行。”林玖蹲立坐好。
“怎么就不行了?!”
“狐皮毯子”迅速鼓起来,坐直怒视。
“白月光啊,还是去世的白月光。放弃吧,儿子。那个电视剧怎么说的来着,活人争不过……嗯嗯。你懂我要说什么。”
林玖一脸同情地用狐狸尾巴摸了摸儿子的尖脸。
“可是!之前!西弗勒斯明明说过他已经放下了!”
白狐狸炸起了脖子上的毛,气成了一只白色的刺猬。
“他明确跟你说的?那你和我学学,他怎么说的?”林玖尽量表现出自己坦然大方的态度。
“……他说……”
西瑞尔眼睛先是睁大,像是在努力回忆,然后慢慢地从耳朵到圆眼睛都向下耷拉起来。
——“我知道她想让我往前看,我懂她的意思,可是我以为这对我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人生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楚呢?”
这是那次怀表事情后,西弗勒斯的原话。
虽然当时环境使然,听了很理解他的意思,可是用这样的话来回答妈妈的问题,显得太过牵强了……
“是吧,傻儿子。万一确定了你就是喜欢他,然后他却不喜欢你,这也很惨啊……”
林玖一错不错地望着自家的傻儿子。
西瑞尔再次变成了一条狐皮毯子。
“所以,你要不还是去找找你的天命伴侣?”
林玖将荷包推到了西瑞尔的鼻尖。尽职尽责地就像是一个天命伴侣推销员。
西瑞尔闭着眼睛继续装死,鼻尖被荷包上的布料弄得有些痒,忍不住抽了抽。
大概满心满眼都是自家西弗勒斯,西瑞尔觉得现在闻什么都是西弗勒斯身上冷冽的魔药味儿。就连这个讨厌的荷包上都是那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