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孩,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别在门口戳着, 进来说话。你要给我什么?”
西瑞尔像一条小泥鳅顺着半开的门灵活地钻了进去。几步就跳到了自家伴侣的大床上,在半空中化成了一只白狐狸, 四爪稳稳踩在了枕头上, 把煊软的羽绒枕头砸出了一个凹陷。
“……”
斯内普将门关上,也不再顾忌自己身上的淤青和红肿会被发现, 刚才匆忙披上的浴袍被他随意脱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男巫穿着睡裤, 赤着上半身,回到了卫生间, 进行刚才没有完成的活动。
西瑞尔观望了两秒,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窜到了卫生间的门边。顺着墙角的先跳到了马桶上又从马桶跨上了架子,一脚蹬掉了一瓶沐浴液, 最后爬上了洗手台,将尾巴盘了起来,蹲坐在斯内普对面,由上至下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斯内普拿了一罐疑似红花油的东西, 认真给自己红肿的肩背涂抹。西瑞尔睁着灰绿色的狐眼, 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巫的动作。
几秒后, 一个身着小白褂的男孩站到了斯内普身边。伸手接过了男巫手里的“红花油”。
“这位先生, 医生就在身边, 你怎么能自己动手抹药呢?”
西瑞尔把魔法药油倒在了手上, 将手覆盖在了男巫后背的红肿的伤处。
斯内普习惯性地瑟缩了一下, 西瑞尔可以感受到自己手掌下面肌肉的紧绷。
“放轻松,先生。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你可以选择给我讲讲下午你们都做了什么。”
西瑞尔站在斯内普身后,揉着他的肩膀,一边暗戳戳地打探消息。
斯内普将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嘴巴紧闭,用行动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绝对不会告诉西瑞尔自己准备了那么久的说辞,本打算今天一击即中。却万万没想到本尼这个狡猾的狐狸不按套路出牌,西瑞尔一离开,他自己就被本尼直接带到了麦克莱恩庄园的地下室。
在那里本尼直接扔掉了魔杖,开始脱衣服。
是的,脱衣服。
谁能想到他被本尼带到地下室来第一件事是脱衣服。
“我本来有挺多话想问你的。但刚见面一刹那我突然觉得,我们今天也不用再讲什么话了。其实该说的西瑞尔都已经和我说过了。仔细想来,我也不想听你们的山盟海誓,情深意长。”
本尼做了一个牙疼的表情,继续说道:
“你做什么、对西瑞尔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拥有自己的判断力,我自认为我不是那种迂腐愚昧的家长,既不能强迫西瑞尔去和谁在一起,也做不出来用一哭二闹三上吊来逼迫你们分手的不得体、不理智的举动,但是对于你们在一起这件事我依然很不开心。我想你大概也许能理解一点作为父亲、我的心情。当然,不理解也问题不大。所以我们先用男人的方法来解决一下…...”
要放在平时,无论魔杖还是肉搏,斯内普绝对不是被动挨打的那个,但是今天他面前的人不单单是他的好友或者学长,本尼拥有特殊身份加持,这层“准岳父”身份让斯内普不得不保持“乖巧”,即便现在看来他幼稚的学长兼岳父只是打算撒撒无处释放的的怒气、泄泄愤而已。
……
西瑞尔看着男巫上臂的一块淤青,替他疼似地小声抽了口气。
“我爸下手够狠的。”白狐少年个嘟囔着,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斯内普没有接话,毕竟在自己清醒状态下,伴侣面前展示自己的伤痛还是头一回。三十一岁的男巫真的感觉十分尴尬和紧张。
“放轻松,你的肌肉都是紧绷绷的。”西瑞尔似乎感受到了自家伴侣的拘谨,伸手拍了拍对方没受伤的小臂。
斯内普努力调整了一个姿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僵硬,他哑着嗓子问:
“抹好了没有?”
“没呢,右边还没有抹。不过…...你既然不想说过程,能和我分享一下结果吗?”
斯内普透过镜子可以看到身后的大男孩低垂着眼眸专心致志为自己擦药的模样,他头发有些乱,有几撮还到处乱翘着,在卫生间暖色的灯光下,就像是给他整个人披上了一层缱绻的金纱。
本尼最后其实也没有下狠手,除了最初的几拳,他后面更多的是在自己和自己在较劲。
“其实你应该反抗,这样我至少还有点意思。”一贯优雅得体的本尼爸爸靠着墙,喘着气说道。
斯内普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摇了摇头:“你是西瑞尔的父亲。”
“哼,我告诉你,以后你但凡对我家小毛球一丁点不好,不管西瑞尔有多喜欢你,我都有办法让你们一辈子也见不了面。不论…...你们将来有没有孩子。”
本尼就像是所有电影里最终妥协的那一方一般,撂下了一句听起来很“幼稚”的狠话。
斯内普沉浸在本尼貌似答应了什么,或者至少默许了什么的强烈激动与喜悦里,自动忽略了后面有关孩子的话。
本尼恶狠狠地扬着下巴,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了刚从衣服上取下来的装饰品,慢吞吞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