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各种声音混杂,西瑞尔垂眸感谢和对方握手,授勋台这个角度让他忍不住不合时宜地开始在脑中迸发一些有的没的的混乱思绪,比如:
他家斯内普教授当年在这个台子上站着时会想些什么?
然而思维还没有转过弯,话筒就已经递到了手边。
“说两句感想吧!”主持人友好地笑笑。
西瑞尔谨慎地接过话筒,条件反射地背出了准备已久的“获奖感言”。这段获奖感言还是西弗勒斯给他写的,简短、谦逊,属于那种挑不出来毛病的常规感言范本。
直到走下授勋台踩在了台下的地毯上西瑞尔才有一点真实感,胸前的勋章明明很小,却感觉分量重到难以忽视。
“下面进行本次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的授予。”
主持人已经开始下一项“活动”了。
西瑞尔的屁股刚刚挨到椅子,身边的男巫就站了起来。
比刚才还要热烈的掌声爆发全场,西瑞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教授要上台授勋了!
一级梅林爵士团勋章!
主持人的解说词还在耳边:
“他发明的魔药造福了全世界的巫师,无偿公布魔药配方和制作方法,短短三个月内被世界各大巫师医院使用……打破了对魔法创伤的治疗常规思路,另辟蹊径……大大减少了治愈时间……时隔百年的重大突破……年轻有为……”
西瑞尔目不转睛地看着颀长的身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台前,含蓄又不失华丽的礼服,得体优雅的发型,干脆利落的动作和一贯不苟言笑的面容。
授勋台上的灯光将斯内普本人照的更加立体、五官更加深邃。
此刻西瑞尔最爱的男人就那样站在了最高的位置,台边是馥郁怒放的鲜花,耳边是隆隆的掌声。
除了跟着一起鼓掌,西瑞尔激动得不知道能做什么。
给一级勋章获得者的感言时间比其他人都要长,主持人甚至走下了授勋台,把整个空间都留给了这个沉默而冷峻的男人。
斯内普沉默片刻,接过话筒,用他独特低沉的嗓音轻柔地说:
“从少年开始,成为一个巨人永远是我们最强烈的欲望,不是站在一个巨人的肩上,或是成为巨人的朋友。那些或许需要靠运气…...而我运气向来不佳。之后我明白了,与其和他们并肩,不如直接去做巨人该做的事,走巨人该走的路,推动整个世界向前进……”【注】
“……如今我站在这里,我感到的是荣幸,更多的是责任。我敬爱的一位老人时常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以前不懂,现在大概理解了一些。”
西瑞尔坐在台下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台上的男人,一种比自己上台更要激昂百倍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滚。
“我站在这里,这是我魔药事业的一次重要节点,也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节点。我时常想如若有一天我能获得一项很高的殊荣,世界都能看到我的成就,那么我就允许自己许一个愿望。刚才我也说过,我的运气时常不佳,所以我从不轻易许愿。要许愿,我一定要选一个确认我是十分幸运的时刻…...梅林骑士团一级勋章的授予时的我总归该是幸运的吧!”
斯内普说到这里自己低头看了看胸前金光闪闪的小勋章,难得做了一个生动的撇嘴表情。台下传来善意的哄笑。
男巫等大家笑意暂歇,他抿了抿嘴角,重新换上了一副严肃而深沉地表情。
那一瞬间坐在昏暗的台下的西瑞尔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在被台上的男巫注视,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台下的人隐隐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台上人要做什么惊天举动的气氛前兆让敏感的观众们都感受到了。
缓慢地 ,几乎是长镜头一般的画面在斯内普身后缓缓升起。
那是一幕星空,和当年西瑞尔在“五校联盟”最后一场比赛时展现的立体星空如出一辙又更加炫目。
一种强烈的预感在西瑞尔心中升起,他心跳如鼓,眼睛瞪到酸涩也不敢眨动一下。
突然一束星光从斯内普身后的幻象中如同实质地投射出来,正好打在了西瑞尔所在的位置。
“抱歉请允许我借助这样一个环境和平台来进行我一项十分私人的活动。就当是一次任性。”斯内普的声音紧巴巴的,他看起来也在紧张。
台下的观众经过短暂的骚动后开始小声地鼓掌作为鼓励和支持。
“西瑞尔,有一个问题,答案我们早已心知肚明,但我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宣之于口。请问,今天我可以问你吗?”
西瑞尔慢慢站起了身,他感觉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不仅说话困难,呼吸也有些费劲儿,刚刚站在授勋台上都笔直的双腿此刻却在自己的观众席上微微颤抖。
最后他只得胡乱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身后的星空宇宙还在扩大,慢慢包裹住了整整一个大厅,台下的观众更加骚动,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八卦福利”也为惊叹于斯内普本人强大的魔力。
西瑞尔和斯内普在浩瀚的宇宙中遥遥相望。
“和我成为伴侣,好吗?我们永远身体相偎,灵魂相伴,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