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木书桌边是一个粉蓝色的小柜子,里面装着魔法尿不湿和一系列婴儿护理用品,柜子上面是那个全自动魔法奶粉冲泡器,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奶香味的泡泡。
床位凳边又多了一个摇摇床,万一两个小家伙不想睡,还能靠这个自动摆动的小摇篮拖延一会儿时间,在里面快活(催眠)一阵————等他们睡熟了再抱回西弗爸爸的爱心床。
西瑞尔的留声机里去掉了古怪姐妹、摇滚兄弟或者巴赫、德彪西的各色唱片,换成了《宝贝安眠16曲》,《舒缓的轻音乐》,《用自然音洗涤你的心灵》,《心灵的瑜伽》,《给孩子的贝多芬》,《安抚你的宠物————让它别再嚎叫》(当然最后一个是西瑞尔偷偷邮购的,但是经测试发现效果似乎还可以.......西弗勒斯:???)。
此刻,爱格伯特含着自己的拇指,下垂的狗狗眼眼角还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看起来委屈极了。
“西弗爸爸”感觉自己的心软成了一片......
“让爸爸看看你尿尿了还是噗噗了……”西弗勒斯习以为常地用极小的声音喃语。这是西瑞尔这一个月来最常说的话,他听得多了,条件反射也忍不住挂在了嘴边,每每说出来又很自我唾弃,只好靠缩减音量来控制杀伤力。
“呜————”小爱格伯特并不领情,小腿蹬来蹬去,扭着屁股不配合脱尿布。
另一侧奶粉终于冲好,“叮咚”的提示音响起,被西瑞尔一魔杖将奶瓶召唤到了手边。
“别忘了用手背测一下温度。”西弗勒斯背着身没有回头,忍不住操心地叮嘱。
“知道啦————”西瑞尔隔着半个卧室回答。
爱格伯特终于还是屈服在了西弗勒斯的大手下,他被脱掉了已经被尿湿的尿布,露着小鸡鸡被老爸捏住两只小脚抬起来擦屁股。
“红屁股?”西弗勒斯拧起了眉,瞪着长子红了一片的小白屁股一脸如临大敌。
“什么————?”西瑞尔抱着正在嘬奶嘴的小诺亚高声问。
“没事,估计是这个牌子的魔法尿布透气性不好…...”西弗勒斯单手把长子抱起来托在手臂上,转身找柜子里的爽身粉。
一排各式各样没有贴标签的各种油膏粉依次飞了出来,排成一队。爱格伯特早就收起了眼泪,咯咯笑着伸手要够离自己手最近的一个粉色的罐子。
“你要抹屁屁霜?”西弗勒斯轻笑着问自己怀里的小家伙,话一出口又闭紧了了嘴巴————“屁屁霜”?!这该死的是什么傻兮兮的称呼,一定是西瑞尔日常魔音灌耳的结果!
“啊——咯————”爱格伯特还在不遗余力地伸手,连肉嘟嘟的小脸的绷着劲儿。
下一秒,西弗勒斯只感觉手里一轻,一只白生生、毛茸茸的小狐狸就飘在了半空中。
“!!!”喜怒不形于色的男巫瞪圆了疲惫的黑眼睛。
“叽————”在半空中甩尾巴的尖耳朵短嘴小狐狸尖叫出声。
几秒的时间无意中化形的小家伙又被迅速回神的父亲捞回了怀里。
“西————西瑞尔、西瑞尔,你看……”西弗勒斯磕磕巴巴地转过身。
“什么?噢————!”西瑞尔扶着奶瓶也不动了。
“他、爱格、这是小爱格伯特……”西弗勒斯僵着手臂,怀里的小狐狸四爪朝天,蜷缩着前爪,尾巴荡在自己父亲的手臂,大大地(和自己的身体比)垂了下来。
“噢!我知道!快抱过来让我看看!”西瑞尔抱着专心致志喝奶奶的诺亚,一脸迫切地伸着脖子。
“他不动了!”西弗勒斯瞪着眼睛,身边还飘着新的尿不湿。
“什么?什么叫不动了???”西瑞尔也顾不得躺在床上偷懒了,他抱着诺亚磨蹭着起床打算看看第一次化形的大儿子怎么了。
“你别下床了,我过去。”西弗勒斯僵着手臂,捧着一只四脚朝天躺在自己胳膊里的白狐狸几步走回了床边。
西瑞尔凑过去,两人一起观察这只一动不动的小狐狸。
毛毛厚而细密,比起自己的毛根根分明,他身上更多的是绒毛,严色鲜亮雪白————作为一只刚出生一个月的小狐狸,已经实属难得。小爱格耳朵内侧粉嘟嘟的,透着光都能看到细小的血管,左耳朵尖有一小簇嫩黄色的毛,西瑞尔猜这大概类似于胎记。白狐爸爸单手搂着小儿子,伸出指尖拨拉了一下长子的鼻尖,和嘴边露出一截的小舌头,兀自嘿嘿地笑起来。
长子的鼻尖是橡皮粉色的,嘴巴和成年狐狸比起来显得短了一截————爱格伯特现在比起尖嘴的狐狸更像是短嘴的小奶犬,尤其是半吐着舌头的样子,估计还是一只傻里傻气的萨摩耶。他的后肢直直的竖着,前爪微微蜷起,前后脚爪都有嫩粉色的肉垫,脚趾放松地张开,伸手轻轻一捏,尖尖的粉白色小指甲被挤出了指缝,像是两头尖尖的泰国香米,看起来健康极了。
“他怎么了?”西弗勒斯沉浸在无限的紧张中,看西瑞尔竟然摆弄起自己的儿子,抱着人(狐)往后躲了躲。
“他睡着了。”西瑞尔两眼冒光地说。
“……哦。”西弗勒斯意味不明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