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空掉的酒杯满上,阿爹这一天就反复叨念着这句话,嗓子都哭哑了。
“我阿娘死的时候,你哭得这么伤心吗?”
“点娘死得早,我都要忘了那时的感受了哎,说起来,点娘跟阿甄还是旧相识,就是阿甄带着点娘来找我的,这一转眼,点娘也走了,阿甄也没了,就剩我一个人呐。”
陈四想到伤心处,泪簌簌往下掉。
婵夏正哄着他,就见于瑾推门而入。
“我的这个命啊,实在是苦——嘎。”
陈四看到于瑾,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几乎条件反射地露出个被迫营业地笑来。
哪怕是喝了个烂醉,也知道眼前的威严男子冒犯不得。
“岳父不必多礼。”于瑾坐下,接过婵夏递过来的温手帕,将手上的灰尘擦去。
婵夏鼻翼微动,闻到他身上有火场的味道。
“你去教坊司看现场去了?”
“嗯。”
听到教坊司三个字,陈四骤然坐直。
“督主您可找到阿甄的尸身?让我去给她收尸吧,我要把她跟点娘葬在一起!”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伟大到足以让陈四忘记眼前的这个未来女婿就是威震天下的厂卫提督。
“只怕岳父这个心愿,是不能够实现了。”
“什么意思?”婵夏听出他话里有话,给于瑾斟酒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