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爹还活着,坏消息是,有人掳走了他。”
于瑾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悬崖上的树枝高度,超过你阿爹的身高两寸,除非他跳起来,否则刮不到那个位置,且地上虽然故意做出了脚印滑过的痕迹,想要制造出不小心掉下去的假象,但脚印的痕迹是不对的。”
于瑾在地上简单的画了下示例图。
“且不说你阿爹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潮滑的悬崖边,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摔出擦痕的足印。”
擦痕的足迹,是因落脚低,脚跟后边沿接触地面后向前滑动,擦压地面形成的痕迹,擦痕足迹呈长条状或是山羊胡子状。
“既然他没有摔下去,却有人刻意伪造现场,那么只剩下一种合理解释,他被人带走劫持了。”
忍冬目瞪口呆,督主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这套根据足迹判定现场的理论,除了于瑾也只有婵夏一人知道,就连闻人染也只学了个入门,今天用到的是难度极深的,忍冬都没听过,但想也知道,这话一出,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现场没有留下打斗痕迹,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他是自愿跟人走的。”婵夏做出结论,手握成拳。
“我已经知道是谁带走他了。”
桃花案嫌犯,她屡次想要规劝收手的甄霓!
除了甄霓,还有谁能让陈四不挣扎的离开呢?
“气死我了,我在后方玩命查案,就想护着他的心头之好,他这个当爹的,就这样给我添堵?”
如果不是高度自愿和配合,现场怎么可能一点痕迹没留下?
甄霓纵然武艺高强,她一个女子怎会有力气把陈四扛走,想也知道,陈四是自愿跟人走的,还整这么一出吓她!
“他可能是有苦衷,掳走他的人暂时也不会伤他。”于瑾做出判断。
婵夏伸手一把推开他。
“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的都特么的有苦衷,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他那个德行,你也这个德行,其实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吧?!你们俩处事的方式都一个德行!”
婵夏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小巴掌对着于瑾拍过去,她这是什么命!
阿爹跟着杀手跑路了。
男人乔装打扮糊弄自己。
婵夏正待抽他几巴掌,彻底揭穿他的伪装,突然,于瑾抱着她快速退后,一支利箭划破长空,戳到边上的树干上。
“没事吧?”于瑾问。
“没——你呢?”婵夏忙查看。
“我也没事,你不气了?”他问。
“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个,你也真是的,不要每次有危险都挡在我面前啊,我阿爹已经跑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婵夏的眼泪都在眼圈转了。
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刻,表现的才会像个姑娘家。
于瑾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柔声道:“傻瓜,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啊?”
忍冬:...???
督主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尔无颜”的认知。
还有,小阿夏平日里不是号称断案小能手么,这会怎么会看不出来...那箭射过来的方向,距离她和于瑾所站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呢?
也就是说,人家原本也没想打她和于瑾。
目标就是射他们边上的树。
是督主他老人家戏多多,趁着躲箭的噱头把正跟他发飙的阿夏抱在怀里。
阿夏那断案如神的眼力竟然没第一时间发现,只能说,督主他那些肉麻兮兮的说辞迷惑了姑娘的心。
厚颜无耻,实在是厚颜无耻呐!
忍冬摇摇头,抬眼就看到那个抱着婵夏的无耻之徒对他投来森森的目光,那表情分明再说,敢拆穿他就试试看!
最神奇的是,瞪忍冬时,那可真是凶相毕露,一低头看婵夏,瞬间切换成了深情厚意。
忍冬转过身,不忍直视。
看小阿夏被那厚颜无耻的双面太监迷惑的失去判断就能推断出一个真理,情能乱人智啊!
“箭上有布条。”于瑾松开婵夏,拉着她来到树前,就这几步路走的,可以说心机十足了。
此举不仅掩饰了他加戏博媳妇好感的无耻行为,又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箭上,善于查案的人,“犯案”起来更是天衣无缝。
婵夏拆下绑在箭上的布条,白色的绸缎条上,蝇头小楷写了一行字,婵夏看完后,脸色骤变。
于瑾接过她手里的布条看了眼,上面就一行字:今晚子时此地相见,带着符辙的人头换你阿爹,逾期不候,自备棺椁给陈四收尸。
落款是一朵白色的桃花。
婵夏气得把布条扔地上踩两脚。
“陈四这老头子!就会给我惹麻烦!他神神叨叨的跟中邪似的跑去挖人家祖坟,我好容易才摆平,他又跟着桃花杀手跑了,这叫什么?红颜祸水!我怎么会有这么个不着调的阿爹?”
“怎么忍心怪他‘犯了错’,是你给的自由过了火。”
婵夏一巴掌拍他身上:“你少在那说风凉话,一个女婿半个儿,我给他自由过火,那你呢?上次让你催眠他,你给我整了个啥也不是,你那一身绝学用自己人身上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