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人是一刻都等不了, 顾志这边一同意，报告一打，行李一装就出发回首都了。
火车一下, 一家人家都没回，直接坐上顾诚叫的车去医院了。
人太多, 加上行李, 分了两辆车。顾诚本想跟大哥坐一辆车的，但被爸妈挤出去了，只能跟着爷爷奶奶一起坐。
“爷爷奶奶, 吃了没？我来的路上打包了几个大肉包子，你们垫垫肚子。大哥那里, 也有。”顾诚看着一脸憔悴的爷爷奶奶, 心里不好受道。
“诶, 诚子长大了。”
“老头子，咱们吃点吧, 孩子的心意呢。”周红霞慈爱地看着孙子, 拿起袋子里的肉包塞给老伴道。
“诶。”顾老头点头接过包子吃了起来。
顾诚看着爷爷奶奶吃着肉包好像嚼蜡的样子，想问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过短短时间, 爷爷奶奶爸妈他们背好像都挺不直了，总是微微佝偻着。
索性刚刚看到大哥虽然有点憔悴，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嗯, 大嫂似乎也没有上次见到的时候那样眉宇间充满阴郁, 整个人似乎更好了？
“诚子啊，你跟小珍两人要好好的, 不要吵架。好好对人家姑娘，知道吗？”周红霞吃着手里的肉包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奶奶, 我会的！我一定好好对小珍好！”顾诚眼神认真地保证。
“嗯嗯，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这样，”周红霞神色不自然地止住了想说的话，三两口就把微凉的包子吃完。
“奶奶？”顾诚疑惑地看着奶奶。
奶奶刚想说什么？
周红霞没理会孙子，只是闭上眼，假寐。
“这样，这样小姑娘就不会跑了，不会一点事儿就跑了。”顾老头看了一眼老伴，在心里默默地把老伴未尽的话说完。
他想起昨晚老伴辗转反侧，犹犹豫豫，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说的话，心里叹了一口气。
一路沉默，终于到了医院。
专家早已联系好了，他们一到医院就开始诊断。
一大家子都在外头等着，男人们或站着或坐着，但都沉默着。
女人们坐立不安，着急等待。即便黄美秀已经不抱有希望，但心里多少还是存着一丝期待。
反倒是当事人顾志镇定地接受着诊断。
时间漫长，直到顾志出来。
“结果怎么样？”顾志一出来，周红霞李爱华两婆媳就一左一右抓着顾志的胳膊问道。
“等结果出来。”顾志神色平静地回道。
其实不用等结果，他已然猜到。
黄美秀看着爱人的神色已经知道结果了，说不上多失望，反正也就这样了。
顾家男人看着顾志的样子，也猜到结果了，俱都无力。
“……不能生育……”
“……这是诊断报告，有什么不懂的……”
“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
”
周红霞李爱华看着医生开开合合的嘴，晕晕沉沉，无力站着了……
“奶奶！”
“妈！”
“红霞啊……”
“快扶着她们躺下！”
“我，没事。扶我……过去坐着。”周红霞无力地说着。
“我也是。”李爱华脸色苍白道。
“奶奶，妈，对不起。”顾志难受道。
“没事，我们没事。我和你妈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
“你是好孩子，我们都知道，我们都知道的。”这时候的周红霞心里虽然难过得不得了，但终归已经打击过了，也认命过了。
所以这次再一次的打击反而没有想象中一振不撅。
“是啊，你们都是好孩子。”李爱华抬头看着顾志，看着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心如刀割。
“所以啊，怎么可以没有孩子呢？”这句话李爱华是含在嘴里说的，并且微微转个方向，没有看小儿子。
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也没在医院待着的必要了。
找的是全国这方面最顶级的专家，什么西医不行，找中医这个也没必要了。诊断报告上明明白白写着，这断了的管道接不上啊！
索性没有让顾志丧失最最后的男人尊严，至少美秀没有守活寡已经是谢天谢地，佛祖保佑了。
一行人回到家也没心思做饭，顾诚出去简单地打包了几份饭菜，一家人对付着吃完晚饭。
“爷爷奶奶，爸妈，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
“对于孩子，这都是命。我已经过得很好了，我有你们，有媳妇已经很满足了。”
“部队还有事情，明天我就得走。”顾志觉得多待几天也没什么意思，让爸妈他们看到自己，想的更多心情也会更难受。
眼不见为净是最好的。
“部队的事情要紧，晚上早点休息。”一路上很少开口的顾爸说道。
“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