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一声,她转头看向连枫,就见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寿宴快要开始了,两位小姐还是先过去正厅吧,几句话的功夫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乔老夫人的大寿才是正事。”连枫悄悄拽了拽自己小姐的袖子,笑着说道。
乔舒点了点头,面上勉强浮起一丝笑容:“你这丫头和你一样周到。”
白笙僵硬地笑了笑,随乔舒往正厅走去。
松柏园
如往年一样,乔老太太的寿宴还是摆在了松柏园,有四季常青、益寿延年的寓意。
乔老太太坐在主座上,笑眯眯地拄着龙头拐杖看着带着儿媳、孙女儿来给自己贺寿的老姐妹,心里颇为高兴。
“瞧你这对儿水灵灵的小孙女诶!我见了都喜欢!”乔老太太放下拐杖,一手拉着一个花骨朵儿般的小孙女羡慕不已:“双生子是莫大的福分!咱们这帮老婆子,就属你最有福气了!”
“你可得了吧!我这两个可不比你那一个!舒丫头自小就不哭不闹的,见了谁都是一副笑模样,谁瞧了不喜欢?”常宁伯老夫人宋氏说到这儿抬头巴巴地望了望:“舒丫头呢?怎么没瞧见她?往日我来了她总是围前围后地给我煮茶拿点心的!”
“老夫人,九小姐与白小姐一同过来了。”这个小丫鬟满脸喜气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通禀道。
宋氏一听,端的是满脸的喜气:“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纱帘一动,只见一高一矮两名女子款款走了进来,如同九天仙娥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高一些的那个穿着一身浅碧色的衣裙,白绿相交,深深浅浅的绿色层层叠叠搭在一起,浓淡相宜。裙尾处用银线绣了几朵祥云,脚步挪动间,那祥云竟仿若活了一般。浓浓淡淡的碧色衬的她整个人都透着出尘清新,笑靥如花似月。
矮一些的那个身着桃红色的纱裙,披着软烟披帛,整个人看起来仿若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乌黑如墨的长发挽在脑后,头上戴着百蝶绕花的步摇,长长的流苏珠饰垂在颈侧,摇曳生姿。眉眼如画,唇若朱砂,眉心处的一抹金色花钿更是给她添了几分灵气。
京中有名的两位美人站在一起,使得众人皆叹:整个燕京的灵气好似都被乔家和白家给占了去。
乔舒一一给在座的长辈行了礼,缓缓行至乔老夫人面前,笑吟吟道:“舒儿给您准备了寿礼,您现在要不要看一看?”
“等把她们送走了,祖母一个人好好看个够!”乔老太太笑眯眯道。
“你真是越过越回去了!一年比一年小气!”武陵侯老夫人芩氏道。
乔老太太笑呵呵地偏头道:“我孙女给我的东西,你凑什么热闹?”话虽如此说着,但乔老太太还是命人把东西呈了上来。
几名丫鬟将偌大的枣红色的锦布展开,只见字体不一的福字凑成了一颗巨大的松树,枝叶逼真,栩栩如生。
“这心思当真巧妙!”
“依我看,乔小姐才当得大齐第一才女的名号。”一名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瞥了一眼身边眉眼带笑的祁曦元慢悠悠地说道。这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夫人小姐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高松仁的孙女高盈霜,高家与祁家积怨已久。本来两家就形同水火,在祁家失势后高家更是自得,每每见了都会踩上一脚。
祁曦元脸上笑意一僵,交叠的手下意识握紧,涂着蔻丹的指甲陷入皮肉中,尖锐的疼痛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如今她在京中闺秀中地位尴尬,想要被人看得起,嫁得好是她唯一的出路,而齐槊,则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思及此处,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如今你们看清我、侮辱我,等我成了槊王妃我就要将你们一一踩在脚下!
厅中之人对着乔舒的贺礼赞不绝口,落在乔舒身上的目光都多了几分赞赏之意。乔舒在京中向来有“小霸王”的名号,虽然家中权势正盛但却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如今见她好似不像传闻说的那么乖张,还绣了一手的好女工,哪个当家主母不喜欢长得漂亮、性子温柔贤惠、娘家又有势力的人当儿媳妇?因此,在场的人心中都开始盘算起来。
乔老太太面上透着得意自豪,可眼睛往下面一扫,心瞬时就微微沉了下来:辛辛苦苦养的白菜就这么被人盯上了……
白笙走上前几步行了一礼,面若皎月、身姿盈盈:“因家母染了风寒不宜出门,便让晚辈给老夫人祝寿。白笙恭贺乔老夫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好!好孩子!”乔老太太感念上次白笙将自己的马车让出来送三儿媳与乔舒回来,看着白笙的目光满是慈祥。
“好了,开席吧!”乔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众人纷纷往宴厅去了。
镇远侯府请了戏班子助兴,整个寿宴笑语晏晏,一派和乐。一晃儿时辰差不多了,席也散了,众宾客笑着互相道别,不过半个时辰,白日里还笑语纷纷的侯府顿时有些冷清下来。
白笙坐在马车上,皱着眉斥道:“你今日为何要拦着我?”
连枫完了咬唇,低声道:“今儿发生了那么多事,乔小姐心情本就不好,你再撞上去不是明摆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