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看了这两人许久, 一声没吭,默默垂下头从他们身边直直走过。
走、走了?
齐槊不敢相信地看着乔舒窈窕的背影,旁边突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看样子乔九小姐貌似并不想理你。”
“好歹舒舒还瞧了我一眼, 您呢?她可是连看都没看。”齐槊冷哼一声,抬脚追了上去:还长辈呢!有哪家当叔叔的抢自己侄媳妇了?呸!
齐湛心情颇好, 也没有还嘴, 只是也转身跟了上去,一双深邃的眸子透着惑人的光彩。
几人一齐到了升平殿, 太后见了有些意外:“可倒是巧,居然一起过来了。”
“参见母后、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底下容貌英俊、秀丽的几人,好看的眸子弯弯的:“快平身, 坐下尝尝菜合不合口味?”她说着就将目光落在了齐湛身上:“哀家许久未见成王了,近来一切可好?”
齐湛垂眸躬身行了一礼:“这话应该是臣弟问皇嫂才是,臣一切都好, 让皇嫂挂心了。”
太后笑眯眯地摆了摆手:“都是自家人,何必拘礼?哀家还记得当年我刚嫁进太子府那阵儿,你最喜欢跟在哀家身后要粽子糖吃。如今长大了, 反倒没小时候爱笑了!”
齐湛脸色一沉, 面上有些不大自然:“都是陈年往事,皇嫂还是别提了罢。”
“提!怎么不提?”齐槊看着齐湛眸中流露出的一丝尴尬, 十分亲密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听皇兄说,皇叔幼时跟他一起爬树摘果子, 被父皇吓得从树上摔下来了, 打那以后皇叔再没爬过树。”
“有这回事, 你父皇还因为这事愧疚了好多年,他走前还惦记着阿湛你,说若不是他,你幼时不会少了那么多乐趣,也就不会愈长大便愈加寡言少语了。”太后叹了口气,想起先皇鼻子一酸。
齐湛沉默无语,一时之间殿内没有半点声音,安静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得了吧,母后,皇叔可把你与父皇都骗了!”齐槊见殿内气氛凝滞,便开口笑道:“皇叔后来虽然没再爬过树,可钻狗洞、上房揭瓦的事他没少干。”
乔舒刚刚一直在走神,只听见了齐湛上房揭瓦、钻狗洞的糗事,觉得有趣,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白笙与宁珂连忙用手肘碰了碰她,悄悄对她使了个眼色。
她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便默默缩回脖子,安静如鸡,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齐湛抬眼看了看装鹌鹑的乔舒挑了挑眉毛:如今胆子大了,都敢笑话起本王了?
太后看着乔舒怂的连头都要耷拉到地上了不禁弯了弯嘴角,仿佛是看见了当初参加宫宴、什么都不大懂的自己。她摆了摆手,温声道:“折腾一天了,开宴罢。”说着就先动了筷。
众人见太后动了筷,也都拿起了筷子。
长悦一边伺候着太后用膳,一边悄悄观察着乔舒的喜好。太后之前特意叮嘱她,说是天气热,怕乔小姐苦夏,记着些她的喜好也好让御厨做些合她口味的东西。在乔舒弯着眼睛默默吃完了一小碟炙羊肉时,她都不禁笑了笑:都说能吃是福,照着乔小姐这吃法,那福分大了去了!
待吃的都差不多了,太后命人将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去,给三位小姐送去。”
乔舒三人连忙起身谢恩,打眼看过去,三人的东西都是差不多的,只是乔舒的东西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长悦亲自递过来的。
白笙与宁珂一看便知晓了太后的意思,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气,太后明显对乔舒有特别的优待,喜事估计也快了。
齐湛看着太后与齐槊一脸的笑意,心微微沉了沉。他看着乔舒脸上有些腼腆害羞的笑,一时之间就想起了当日她拿着匕首的狠厉模样:想必她心中是极喜欢齐槊的吧?
“小姐,您别忘了老爷和夫人的话。”一个老嬷嬷在宁珂耳边低声说道,语气有些严厉,然而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乔舒与她离得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她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看那老嬷嬷,只见那老嬷嬷双昏黄的老眼十分凌厉地看着自己。乔舒心中有些不舒服,只是略微笑了笑便转了回去:这老嬷嬷倒是有趣,她家小姐的心思明显就不在这儿,她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宁珂看着乔舒若有所思的脸色狠狠地瞪了那老嬷嬷一眼:“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若不是现在太后还在,她定要好好惩治惩治这刁奴!就是因为有她在母亲面前献尽谗言,母亲也不会巴巴地把自己送了来!
“时辰不早了,就散了罢,等休息好了,有了精神,哀家也好让你们陪我游玩。”太后吃了两杯酒,面色红润,就连说话都较平日活跃了许多:“这行宫有好些个好玩的地方,等得空了,哀家带你们好好逛逛。”
“是,太后。”
太后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自己由长悦扶着缓缓走出升平殿。乔舒几人见太后走远了这才出了大殿。
齐槊见状也想跟上,却被齐湛伸手拦住:“舟车劳顿,你也该为乔舒想想。”说罢便抬脚走出大殿,只给齐槊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齐槊瞪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他摸了摸袖子中的盒子想了想,转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