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次主动去查梁恒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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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是五年。
盛夏的上海绿植济济,每走一会就能遇到街边的小公园,倔强地挤在商场和写字楼当中。路边灌木是红叶石楠,用北方话说是非常皮实的植物。
宋方霓跟David在巨鹿路附近的一家精酿酒吧吃饭。
口味一般,但酒确实不错。
来这家精酿酒吧是David的提议。
他是一个基金经理,还是一个上海本地人,特地强调来自卢湾,还拿出身份证上面的数字证明自己的出生地。
然后他分给宋方霓一只耳机,说这里的气氛很适合听音乐。
宋方霓一听前奏,就说U2乐队,David稍微愣了下,又放了一段,宋方霓说嗯,Joy Division。
然后,她无障碍地说出了平克弗洛伊德,Kraftwerk和New order,甚至还说出了葬尸湖。
终于放到一段纯音乐,宋方霓迟疑了,她摇摇头。
那边的 David 松了一口大气。他擦了把汗,很从容地介绍,这是坂本龙一最近电影里的配乐。
David 显然非常好奇对宋方霓在音乐品味上的感兴趣。说像她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多了,真洋气。
宋方霓说:“谢谢。”
这其实是他们第一次约会。
刚落座,David就问她是不是工作女狂人,因为他比较喜欢和事业型女□□往。
宋方霓头也不抬:“虽然我是,但被你冠上事业型女性这title太惨了,看起来就像很容易被割韭菜的样子。”
David 赶紧恭维她:“因为你真的太漂亮了,比一般的事业型女性有更多的选择。”
她挑了下眉。
接下来聊天,David 问她不工作的时候,除了听歌,还喜欢做什么。
宋方霓想了想:“就是听歌和钓鱼。”
David的脸色暧昧。
在网络网用语满天飞的年代,“钓鱼”已经演化成不同含义,代表年轻女性同时约着好几名男性,把他们当成“鱼塘”。
宋方霓摇头:“是姜太公钓鱼的那种钓鱼。我爸以前很喜欢钓鱼,我在上海工作很忙,又没时间发展新的爱好,索性就买了鱼竿。以前最经常去长风公园和世纪公园,还加了他们的钓鱼群。如果不是今晚和你见面,我估计去钓鱼,马上台风就要来了,气压高,是夜钓的好时候。”
David呆呆地听着这番话,又硬是没插上一句。
他以为,把那些乐队如数家珍的她,至少会说一些看电影画画养猫看书下厨旅游这种文艺类型的爱好。最起码,说点二次元的爱好。
宋方霓忍笑说:“我就是随便听听摇滚,也并不怎么喜欢音乐。”
David学着美国人很夸张地往椅背一靠,她越这样说,他越不敢深聊。于是他又问她:“身为一个北京人,为什么来上海工作。”
宋方霓答得干脆:“事业。”
“哈哈哈你们土著卖套房子不就几千万了。”
David看着她,等着她回答。宋方霓却开始很安静地喝酒。
除了瘦,快三十岁的宋方霓和白秀的江浙沪小姑娘完全不同,她从不贴双眼皮和假睫毛,指甲剪得也很短,头发依旧是中长发,但发尾烫成了一点点优雅的羊毛卷。约会时穿着紧身针织衫和长裙,不卑不亢地一笑时特别迷人。
她刚和自己的律师男友提了分手,正在进行新的约会。
David以为他俩有戏。
他开始灌她酒。
夜深了,David 结完账,一出门后就扶着树,在马路边的灌木丛里大吐特吐。
他身后走出来的宋方霓依旧清醒。
她没管烂醉的男人,抬腕看了下手表,直接叫了代驾走了。
宋方霓已经不是曾经的“老宋”了,她的下属会谨慎地叫她宋姐,她的上司则叫她的英文名。她凭借收入在上海买了两辆车,第一辆买的是奥迪A1,第二辆车挑的是路虎揽胜极光,都是特意定制的是乳绿色车漆,一点也不威风霸道,是在春天里惬意清新的,带点软绵绵的奶油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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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David给宋方霓发来微信,说把基金经理喝倒那是什么酒量。
宋方霓没有搭理他。
工作之后,她陆陆续续地交了几任男朋友,最长的足有两年,只是每次到了走向结婚前,就无疾而终。
宋方霓虽然没结婚,但也没有遇到都市大龄女青年找不到对象的困境,在她身边,总有能力优秀且家世不错的对象主动追求着她。
在其中,欧阳文可以说最为锲而不舍的一个。
欧阳文这些年也闲散地交过几个小女朋友,但越到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等的女人是谁。
宋方霓却已经不会为此感到愧疚、恼怒或不安。
职场极大地磨练了她的社交能力。
清高,不过是自我意识特别强的方式,她感激着欧阳文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