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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煜低低笑了一声,复而牵起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即便是识字的宫女,也不可能养成你这幅模样来,朕知道,之前在母后宫中,母后也曾教导过你,但母后一是身体不丰,二是宫务忙碌,她不可能时时刻刻专心教导你,若说你自己天赋异禀,聪慧过人,能靠自学长成今日这般模样,那可真的只能当成是话本里的故事。”
说到这里,萧成煜又笑了。
“你的胆识、见地、才学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养成,而且并非由只有闺阁妇人教导而来,你的政治见地甚至比许多朝臣都高,你的心胸也自然比许多朝臣都
宽广。”
“朕以为,教导你的至少有一名重臣。”
萧成煜此时才看向沈轻稚:“你的亲生父亲吗?”
沈轻稚心头震颤,这一次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萧成煜聪慧。
她自觉自己一点线索都没有露出,她就是沈彩,沈彩就是她,她完全没有想过,光凭平日里的细枝末节,萧成煜就能猜到这般,实在令人震惊。
萧成煜看到沈轻稚张了张嘴,难得露出一副惊讶模样,他便忍不住轻笑出声。
“朕猜对了?”
沈轻稚深吸口气,好半天才道:“陛下真是英明神武,臣妾……臣妾佩服。”
萧成煜见她终于松了口,他几不可查地攥了攥另一只手,把心底里仅剩的紧张都砸碎。
要知道,沈轻稚面对的是皇帝,他可以轻易要她的命,可以随便处置她的人生,她此刻所说,若是外人听来简直骇人听闻,几乎可以当成是妖魔鬼怪,若萧成煜但凡有一点恶意,沈轻稚都不能看到明日的朝阳。
但萧成煜选在今日同她交心,是因朝廷中的隐患被拔除,而两人此刻不在宫中,而在灵妙峰上。
远离金玉锦绣的宫堂,远离数不清的宫人侍从,也远离权利和斗争。
此刻的两人,就是萧成煜和沈轻稚。
许多话萧成煜不必说,但沈轻稚也已了悟,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她当真是经年教养出来的高门小姐,绝非普通的农女。
萧成煜淡淡笑了,他晃了晃沈轻稚的手,声音颇为温柔:“轻稚,此刻我是萧成煜,你只是沈轻稚,你可明白?”
沈轻稚应了一声,便又听他说:“我会问你此事,不是为了一探究竟,也不是为了拿你把柄,我只是想同你坦诚相见,以后我们之间便不再有秘密。”
沈轻稚脚步微顿,她不自觉仰起头,看向萧成煜英俊的面容。
萧成煜看着她,眼睛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情海。
“轻稚,我之前已经同你说过,在这几月的相处中,我逐渐发现自己的心,发现自己情谊,也发现自己是多么重情的一个人。”
“我喜欢你,倾慕你,爱重你,”萧成煜的声音随着晚风,丝丝缕缕落在沈轻稚心田上,“我想牵着你的手,同你一起过往后几十年人生,我想同你一起白发苍苍,看大楚盛世繁华,百姓安居乐月,子孙满堂。”
“我想跟你一起,只跟你一起过这一辈子。”
“轻稚,你说好不好?”
沈轻稚又眨了眨眼睛,心里一时间千滋百味,但若仔细品尝,怕只有酸和甜。
替以前的自己酸,替以后的自己甜。
沈轻稚其实早就不知道情爱为何物,她重生而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好好活下去。
为此,一切与她都不重要。
但此刻萧成煜却告诉她,即便她没有许给他承诺,他也会笃定告诉她,他心悦于她。
萧成煜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喜欢一个人,那就一定要喜欢一辈子,要做一件事,穷尽一生也要做到。
萧成煜不知沈轻稚到底是谁,也不知她曾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她现在是他的妻子,是要跟他携手一生的人。
萧成煜看着沈轻稚,复而又笑。
沈轻稚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说:“轻稚,我不着急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会等到你告诉我,你也心悦与我。”
“我们不如来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