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太宰治赶了过来,拯救了动弹不得的五条悟。(bushi)
无论什么精奇术式异能,都不过他轻轻一碰。
五条悟一被解开束缚,马上向前跑了几步,蹲下捡起了什么东西,然后在原地做起了拉伸体操,还哼起了小调,好像真的被绑得很难受似的。
太宰治并不拆穿五条悟的不自在,只蹲下来查看了下佐纪的情况。
少女惨白着脸色蜷缩躺在地上,眼口鼻都有血迹。太宰治看不见咒灵,因此也不能知道战况,只能推测。
太宰治很有自知之明,刚才一直拉着中原中也躲得远远的。小蛞蝓好掌控得很,只要稍稍提起“佐纪不希望”和“羊的安置”,他就乖乖任人操控日程了。
确实听到了佐纪的招牌技雷声,但只有一下。但大家也都知道,佐纪的技能栏不只有雷一向,她是个全方位选手。这点小动静还不足够让中原中也飞奔过来。
最终只有太宰治偷偷溜过来,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中原中也下意识忘记了咒灵的存在,但太宰治可没忘,一路过来仍旧是小心翼翼的。
他伸手给佐纪擦了一下:“刚才打得很激烈吗?”
五条悟说:“没啊。……哦,她嘴边是我的血,还蹭了点在鼻尖上而已。”
“……”
那怎么晕过去了?
“只是消耗过大。”
虽然话说的轻松,但五条悟却皱起了眉头:“太宰,你先把她背起来吧,硝子应该到了。”
原计划是捕捉夏油杰,不知道会不会受伤,所以要准备一个信得过的奶妈。
东京协会的耳目众多,家入硝子还特意挤出假期跑到横滨来,目前待在异能特务科提供的场所里。
“嗯。”
少女的身体意外轻盈,太宰治把人抱起的时候,却觉得有些疲惫。这当然不是经过体术锻炼的身体信号,而是诞生自心灵。
五条先生这样不敢面对佐纪,刚才是吵得很激烈吗?
太宰治想了想,又不敢再想,只闷声不语像个跟班一样背着人往前走。
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
佐纪早就想回去了,偏偏一而再再而三为了不相干的事停留,依照她谁也信不过的警惕,现在竟然还晕过去不省人事,而且是透支到无力支撑玩偶止水先生的程度。
搞不懂。
夏油杰竟然能活着离开什么的……
并不是说太宰治对夏油杰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不合常理。
“五条先生。”他终于忍不住问:“是你阻止了佐纪杀夏油先生吗?”
“是啊!”
五条悟双手抄在脑后,除了手腕上清晰可见的带血牙印以外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他仍不回头,即使佐纪现在还晕着,根本不可能质问或者落泪。
“那又怎么了?”
“这样真的好吗?协会那边——”太宰治顿了顿,省略了一堆旁敲侧击:“算了,我是说,无论是夏油先生还是佐纪,你明明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五条悟斜他一眼:“所以说太宰你虽然聪明,但还是个孩子啊!”
他语重心长道:“这种事,不能只看想不想,而要看结果。……要让佐纪不后悔,前提是杰对她毫无感情。”
佐纪总不会把自己杀的人塞进族人的圈子里吧?单独开一个小空间朝夕相对是什么小黑屋py?
羁绊在最偏执的时候斩断,两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只会互相逼疯对方。
五条悟本来就想发疯,但佐纪明显比他更疯,如此他竟然只能被迫冷静下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唉。
他怕被人发现似的偷偷瞄了眼昏迷的少女,又若无其事继续向前走。
就这样先把人带回去吧。
但是……
“唔!”
佐纪忽而喷出一口血来,吓得抱着她的太宰治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五条悟猛地回头,澄澈的蓝眼睛和少年瞪圆的鸢眼相顾懵逼,然后佐纪“哇”一下又吐了口血。
甜腥温暖的滴落在太宰治的西服外套上,快速渗入布料,手臂忽然变得黏黏糊糊,太宰治的脑子也变成了一团浆糊,一下子竟忘记如何动作。
“太宰!该死,我竟然忘记了!”
五条悟也不顾躲闪了,直接把佐纪从太宰治怀中抢过来。
他竟然刚刚才想起,“无效化”的太宰治是碰不得佐纪的!
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使得原本是轻伤的佐纪变成重伤,五条悟愧疚难当,抱着人就要拔腿就跑。
“太宰,我带佐纪先回去了,你自己照顾自己先吧!”
望着白发男子烟尘滚滚的背影,太宰治下意识追着跑了几步,又发觉了什么似的停下。
他不是旁观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