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克想做的,远不是就只样让尼俄柏被儿子女儿伤透心那么简单。
伊诺克看了看自己的手,修长白皙,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操劳,只有养尊处优不做任何一点劳动活的人才能有这样干净漂亮的手。伊诺克对自己的手没有任何的不满,但这只手,曾经也试着去改变过世界改变过命运。
只可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伊诺克对人间的一切,都开始无动于衷了起来。不管是一个家庭的倾塌,还是一个城市的覆灭,又或是整个世界的颠覆,这些事情能给他带来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小了,小得让伊诺克有些心慌。
“伊诺克,在想什么呢?”阿波罗扒拉着他的发丝,一小撮黑色的短发在他的指尖被轻轻地扯了一下。
伊诺克对着阿波罗勾了勾手指,掐着他的下巴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咬了一口:“阿波罗,我好像……越来越像神了。”
阿波罗有些迷茫,但比起迷茫,他更喜欢在伊诺克自己送上来的时候张嘴享受:“什么越来越像了,你不就是神吗?”
阿波罗的吻温柔中带着不能反抗的霸道,但霸道不过几秒,就被伊诺克掐了腰咬了舌尖,狼狈地推出去捂住了嘴。
“不许闹了!”在场的神还挺多的,神祗之间虽然大庭广众下进行生命大和谐也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情,但伊诺克在这方面有点放不开,亲昵一些的亲亲抱抱可以,再深入的,伊诺克就不行了,被围观的羞耻感简直要将他淹没。
“是你先……”刚才伊诺克用的是巧劲儿,掐他腰虽然用力,可一点也不疼,就是让人觉得有些酸软,但阿波罗还是不高兴。
伊诺克上完大棒,又给足甜枣:“是我的错,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快看底比斯城,马上就要乱起来了。”
“乱?为什么会乱?”阿波罗的注意力果然很快就转移开了。
“因为人心。”从他们这个位置看去,底比斯就像是一个小巧精美的城市模型,绿色、黄色和金色交相辉映,显露出一派平静祥和的美好气氛来。
但就像这美丽城市皮下掩盖着血腥和残酷一样,暴动在一同被掩埋在了这个悠闲祥和的小城市里。
“战争?怎么会有战争呢?”雅典娜第一个皱起眉头质问,“你是在这座城市里埋下了大批珠宝吗?”
伊诺克差点被雅典娜的提问给逗笑了,但这也并不能怪雅典娜。她的智慧毋庸置疑,但她的心,却还是神,不是人。
伊诺克没有直接回答雅典娜的问题,而是转头问赫拉:“赫拉,你觉得,掌控一群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赫拉是除了宙斯最有权力的神,别就因为情人情敌私生子这些事情,觉得是神祗聊天八卦之间最常出现的人物,所有就将她当成什么小人物,或是怎么可笑的小丑。如果真的那么想,这人或是神,就别想混下去了。
论起权力,论起地位,说到掌控人心,赫拉是一流的。
“恐惧。”赫拉看着平静但已经起了些许波澜的底比斯,轻轻的笑了起来,眉眼间似乎都在流露着一丝的畅快。
雅典娜带着神祗的高高在上,她聪明归聪明,但对人心对权力这些说,说不上一无所知,但却也是七窍通了一窍。
“人之所以对别人唯命是从,可能是因为爱可能是因为梦想可能是应该钱财,可能因为很多原因,但占了绝大部分的,还是恐惧。恐惧武力,恐惧死亡。只有本本分分,才可能免去武力,免去死亡。”伊诺克冷漠地说。
“尼俄柏的高贵来源,抛去‘神王孙女’、抛去‘坦塔罗斯子女’、抛去‘底比斯王后’一切表面,她所有拥有的,不过就是武力。宙斯给她当靠山,人们怕惹怒了神王失去生命,于是对她万分讨好坦塔罗斯给他当靠山,人们怕惹怒神王身边的大红人而被惩罚失去生命,于是对她低下头颅人们怕惹怒她而被她掌握的军队给杀害,于是对她卑躬屈膝。”
“但如果有那么一天,没有人再会因为失去生命而惶恐了呢?”死亡是把悬在头上随时会掉下来的利刃,无时无刻威胁着人类,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威胁消失了。不会死亡,那就意味着……意味着什么呢?什么都有可能。
更别说……伊诺克在给他们拿掉威胁后,还添上了几把催化剂。
“阿波罗,我们回家吧,现在看不到什么了,等过些天,过些天就有热闹可以看了。”
伊诺克和阿波罗走了,其他神祗倒是不嫌没高潮会无聊,光是看着那些因为饥饿而弄出各种丑态的贵族,就足够让神祗们的无聊生活添上几丝笑料。
奴隶们的日子普遍不好过,他们负责绝大部分的体力劳动,消耗极大,但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他们的肚子几乎没被填饱过。
忍耐,忍耐疼痛忍耐饥饿是他们早就习惯的一件事情了。生而为奴,这些事情他们必须接受。
因为忍饿能力出众,刚冒出头不久的饥饿对他们造成的影响非常小。
平民们的日子要比奴隶好过一些,但好过得也有限,饥一顿饱一顿的就这么过着,对饥饿的忍受能力也有一些。
但贵族就不行了,也是势力庞大身份高贵的贵族们,他们生在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