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朵朵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撒了一些痒痒粉过去,算时间,也该发作了。就不再挡路,任他们跑出后,懒洋洋道:「这蛊身上有毒,若是被爬上身体,全身会痒痛不止。」这话一落,那几人呼得一下子,都停下了。然后就跳着脚,开始抖衣服,口中叽里呱啦叫着,「赶紧给我拿开。」大哥这时走了过来,宠溺地摸着她的头,「朵朵,吓唬一下就算了。」她仰头看向大哥,十六岁的年纪,隐忍得像个大人。「是大伯他指使的?」她盯着他看,果然看到了一抹来不及掩饰的躲闪。苏朵朵没再追问,低下了头。若是副校长都带头霸凌,学生日子会有多难过,她很难想不到。就算她费点劲,把哥哥们送去临县读书,可官场上只会比这更残酷。若是遇到事就躲闪,那无异于将哥哥们养在温室,即便成材,也会木秀于林。所以有些事,她不能插手太过,但也不能撒手不管。想到此,她重新抬了头,「我们不偷不抢,也是交了同样的钱进来的,为何要忍着?」不等哥哥说话,她抢先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遇事迎难而上就是,何必为不值得的人弯腰低头。」大哥默默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那几个小孩却明白过来。冲上来,「赶紧给我拿下去,不然叫我爹……」「你爹?」苏朵朵目光凌厉地看过去,直把他看得吓退一步,才粲然一笑。「原来你有爹教啊!」她闲庭踱步地走上前,凉凉道:「可惜这蛊虫的爹,我不认识,不然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声音阴沉又薄凉,「竟然做出卖儿求荣的事。」领头的学童小脸一白,后又一紫,忍不住浑身抓挠起来,「你到底用了什么东西?」苏朵朵噙着冷笑,只逗弄手中的虫子。那学童终于恼了,「我这就去找夫子来,让他把你们都赶出去。」「哦。」她这才掀了眼皮,不紧不慢地看他一眼,「什么理由?」「你拿毒蛊害人。」学童咬牙切齿地喊。苏朵朵闲闲的拨弄手掌上的虫子,「哪里有毒?我怎么没事?」学童气得浑身直颤,「这是你养的,你当然有解药。」「好,就算我养的,我有解药,但是我为何要害你?」她冷问。学童恼怒非常,「就因为我欺负你哥哥们……」苏朵朵一拍手,「这就对了,我哥哥又没动手,大不了让夫子把咱两赶出去就是。」学童一怔,痛痒难当后,又忍不住放狠话,「我爹爹可是员外,我叫你们一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行的端做得正的,怕你?」苏朵朵怼得毫不客气,这事还就得从刺头下手。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佯装惊讶地欢呼一声,「原来我忘记了,雌蛊没放出来。」.一边将手上的金蚕放进去,一边笑着说,「我的东西都在,根本没去你那,你莫不是生了怪病吧。」学童毕竟是个孩子,没一会就忍不住痛了,「分明是你使得坏,赶紧给我解了,否则定叫你好看。」苏朵朵一脸莫名,装好了盒子,「在场的都看见了,我碰都没碰过你们。」另几个孩子早都忍不了了,哭喊着:「给我们解开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她装作诧异地上前,「我跟师父学医,就帮你们看看。」说完翻看了下他们抓挠的胳膊,喃喃道:「就是换季.吹了冷风吧,没什么情况啊!」暗中其实已经撒过去解痒粉。领头的学童见他们不抓挠了,更加认定是她做的鬼。苏朵朵切了一声,「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你还是真高看我了。」说完不再理他,带着哥哥们往外走,「我爹娘还等着呢,就不奉陪了。」那学童也挺有骨气,忍着痛就去找夫子去了。哥哥们与她十分有默契,三两句话就将爹娘打发走,还说留她听一天课。等他们返回时,就有人传话说夫子让他们过去。他们来到的应该是阮夫子的书房,因为他正坐在正座上,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们。不,实际,就只看着她。随着哥哥们一起行完礼,苏朵朵才有空去看那位正将手臂浸在水盆里的学童。之后不出意外地等到了大伯,如今的县学教谕。其实说到底,这个官类似教育局制定学案的,是不是处级的,她还没搞清楚。一见大伯进来,那叫宋治的学童,立刻像看到了救兵。苏朵朵就不着痕迹地看向阮夫子,而后者仍然看着她。几个眼神间,就明白了来龙去脉。苏大郎一上来,就先问了宋治,然后才冷眉看向他们。「不过是同学间的摩擦,如何用这种肮脏手段?」一句话,把这种校园欺压定义成了孩子间的不和。来时的路上,苏朵朵就告诉哥哥们不要说话,全由她处理。哥哥们很担心,但是知道宋治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承诺只要她居于上风,他们就忍着不说话。「苏老爷误会了,这虫子没毒,我养着不过是吓唬人玩的,不信可以找人来试。」说完,她把盒子递了过去,不过是递给阮夫子。「这就是菜虫,我洒了点颜料而已。」阮夫子打开盒子,晃了几下,果然见金粉都开始噗噗往下掉。「这小孩,要么是心里想的,才会痒,要么就是想讹人,反正我可没碰他。」宋治一听,立时恼了,「分明是搞的鬼,你还不承认。」苏朵朵也孩子气地嚷嚷,「分明是你讹人,不然咱们找大夫瞧一瞧,不就知道了。」这时苏大郎向阮夫子一礼,「下属已找来永保堂的郎中。」苏朵朵眉一挑,这位看来还真想就势对他们下叉子。一直未说话的阮夫子,这时才看向她,「本夫子念你年纪小,只要你现在承认,并给宋治赔礼道歉,这事就过去了。」苏大郎立时不满起来,「夫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