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腹排完苏朵朵豪赌的几位管事,转眼见到这钱凭空掉下来,那是被砸的晕头转向。“裴某拜服”,裴掌柜也曾质疑过苏朵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神话她。可如今,她一张嘴,改变了整个州的坊市走向,他是心服口服。苏朵朵也没客套。县令政策刚出,她就立刻响应,在银庄开设了基金,成为吃螃蟹的第一人。即便所有人都猜测纷纷,可她的行程,这几位手下是知道的。两人饭局一过,就一呼一应的搞了这么一出,再猜不到是她出手,那被她挑来进行商业拓展培训的学徒,可就是白教了。“东家下一步打算如何做?”不过裴掌柜这么问,实在这基金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新鲜玩意。苏朵朵奇怪不已,“我不是说了,要开书斋。”几个刚刚还觉得被打脸的管事,听了这话就又不明白了。“这书斋可是个赔钱货。”这可不是他们一人想,实在是阶层固化,能读书的就那些,其他人也就在温饱线上挣扎。苏朵朵到也不难知道他们的想法,可是想打破这种想法,还就得靠书斋。寒门子弟出仕少,这是众所周知的。唯一攻破这层隔膜的,就是知识,让接受新气象,新思想的平民,去学着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她根本没法说明白是这种阶层屏障,在阻碍一个时代,乃至一个国家的发展。王侯将相,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医婆还要排名最后。一个人,一个女娃,想要做点什么,也只能借力打力了。见她不再解释,几人也只好听命行动起来。苏朵朵叫文墨斋打造的拓印石墨,也终于量产,很快投入到各书斋。一时间,街头小报兴起。大到国家政策解读,小到谁家做生意发了,总之是你想知道什么,上面都有。商家也学会为自己打广告,名士也可代言提高知名度,百姓不出门就可知各地事,还能找到合适的工作。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办不到。陆续而来的广告板块租金,让几个一早质疑到晚的管事,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这收入,都快赶上粮铺的了。实在是匪夷所思……但苏朵朵那是一刻没得停歇,如今布局已经到位,可离她的目的还远着呢。之后带着冥叔,去外地四处抢订单,几月未回都是常事。如此一年、两年过去,衡州声势壮大起来,赋税节节攀高,俨然成了各处受灾州县的标杆。苏家、吴家、冥家,天合商号踩在风口上,一路高歌猛进,生意渐渐走向全国。而边疆的兵乱终于平定,许久未归家的二哥,也启程返乡。一早收到讯息,爹娘都按耐不住的前去山口迎接。苏朵朵更是爬到山腰处远望。没想到她哼哧哼哧的爬到山腰凉亭,那已经立了一人。彼时秋高飒爽,枫叶红了一山。那人墨发飞舞,眉目冷冽,一身黑衣红纹劲装,却似战场浴血归来,周身煞气弥漫。年岁到与二哥相仿,她不禁走近。落枫似雪,沐浴朝阳,她临风而来。那人有感望来。五官丰神隽永,黑眸却深邃凌厉,一股难言的压迫感瞬间袭来。“小姐!”与她同来的欢儿,害怕的抓紧了她。她停下步子,这人不是二哥。可在此时,另一处有人走出,迟疑道:“朵朵?”熟悉的声音,苏朵朵惊喜望去,正是二哥。她提裙飞扑上去,二哥一把抱住。裙摆翻飞间,她耀眼的笑如同梦幻世界走出的精灵。“朵朵,真是长大了,都变得不敢让二哥认了。”苏朵朵被抱着与他齐肩,看着他被风沙磨砺出的锋利轮廓,莫名心酸。“还是那么爱哭!”二哥也红了眼圈,温柔的擦掉她的眼泪,将她抱得更紧,“爹娘呢?”“在山口等你呢!”苏朵朵说到这,才奇怪二哥怎么先不回家,反而跑到这山上来了。二哥却放下她,冲那人一拜,“将军,属下去去就回。”她心中一紧,二哥此次回家,只是顺路么?就见那位将军摆了摆手,被二哥抱着往山下走时,她莫名的想起一幕。那个拿钱砸她的混蛋。越看越像,只是整个气场都变了。无人听见处,她问二哥,“这位不会就是二哥信中经常提到的祁北辰将军吧?”二哥就揉了揉她的双环发髻,“鬼灵精!”没有回答,却是默认了。战事不是暂且平定了,二哥还要跟此人走么?胡思乱想间,二哥叹了口气,“家里的事,我听说了,二哥想去京城考武官。”家里的事?这几年他们一直报喜不报忧的……..难道是狗蛋多的嘴?苏朵朵就气的不行。二哥上次离家,就是想保护家人不受大伯欺压,如今战场厮杀归来,却仍要为了保护他们离家。这让她怎么好受。可看二哥眉眼坚毅,显然打定了主意。“到时二哥会与大哥们在京城汇合,也算增加了中率,这样谁也不能欺负咱家了。”京城路远,未防中途变故,大哥三哥四哥,已经赶去京城备考。哥哥们自然有他们想走的路,苏朵朵不再多言。“爹娘一早相看了好几家姑娘,这下一个也成不了了。”她就叹了口气。大哥一心读书,爹娘怕误了他的苦读,才一直没提。但是毕竟都到了成婚的年纪,爹娘就把目光转向了二哥,毕竟二哥离家的事,爹娘还没原谅呢。二哥劲瘦的臂膀一僵,“好呀,敢取笑二哥!”说着就咯吱起她来。银铃般的笑声,在枫叶林里回响不绝。“将军,此次回京,只怕皇上不会再让您返回军营。”树后走出一人。祁北辰没有说话,那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将军若想培植势力,为何不从族中择选?”外人毕竟是外人。祁北辰无声收回目光,好看的唇紧珉。暗影似是明白过来,“王爷和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