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紧急,万承自然知道不是玩笑的时候,写了奏折送走后,就看向苏朵朵。M..“陪本官走一遭吧!”大家可别听岔了,万承的意思是有功人一半。苏朵朵慌忙摆手,“这么得罪同僚的事,大人还是自己去做吧,我可不敢贪功。”万承大为意外,“你说真的?”苏朵朵猛点头,“皇帝已经忌惮我左右粮价了,若是见我跟大人一起出现,指不定以为我能指挥官员呢!”万承当真犹豫起来。皇帝忌讳官和商勾连,也不是一天两天,要真弄巧成拙,倒是不美了。“那行,本官记着你的功。此事若败,我不找你,若成了,自然有你的功。”“大人就别惦记了,此事后不知有多少人落马,我也不想出风头,咱们小老百姓,就想求个安稳。”万承这回是真弄不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手头事急,也就不跟她掰扯了。苏朵朵一等万承离开,也赶紧返回清水县。虽然算出安全范围,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得把家人乡亲转移才心安。清水县做为吴家的发源地,自然根基深厚,没费多少功夫,就动员所有人往高山走。衡州边界的三个县,有高山低谷,因势利导,起码能缓冲一下洪水的冲击力。只要禹州的堤坝不是豆腐渣工程,起码能保住良田。但苏朵朵比较悲观,因为那里搜罗的信息来看,那堤坝就是个摆设,连第一波都抵挡的如此吃力,没几波就得全线崩溃。还真应了她的嘴,第二波洪水滔天时,禹州的最外层堤坝,全部崩塌。百姓纷纷出逃,连个抗洪的都没留。没办法,谁会拿自己家人的命,填贪官污吏的窟窿,所以走的毫不留恋,把一地官员都看傻了。就在第三波峰即将等岸时,衡州动了。炸开自家堤坝,引水倒灌,将暴涨的水位硬是给拉低了,大大减轻了洪水的冲击力。这个消息一经传开,有说万承多管闲事的,有说万承有勇有谋的,说什么的都有。洪水冲击而来,却被衡州三县泄洪,禹州的百姓自然感激涕零。但禹州的官员却阴阳怪气了,纷纷说自己家的三道堤坝,牢固的很,根本不用衡州多管闲事。瞧瞧,被人救还不领情。可惜不得民意的话,让百姓看不下去了。当年参与修建堤坝的劳工,全都站出来作证,指证国舅与当地官绅勾结,偷工减料不说,还克扣工钱。这下好了,水患的危机还没彻底接触,禹州便陷入贪腐的调查中。可谓墙倒众人推,从下往上迁出一票官员单子,都被皇帝派去的人差个底掉。暴雨是停了,可削职丢官的风暴却席卷开来,一直上到国舅那才稍稍停歇。苏朵朵想这次民情鼎沸,国舅怎么着都得下马吧,谁知她还是低估了官场。不,是低估了皇帝。在工部尚书于狱中自裁后,国舅查无实证,安然脱了罪,也只有国舅侄子被拉下顶了雷。苏朵朵得知这个消息时,周身寒了一天。这是她第一次跟皇后一党对抗,没想到人家连层皮都没掉。大哥从京城来信,也是心凉的不行,三哥只叮嘱她,一定要清理一下,别留下后患。其实哪里有什么后患,苏朵朵这次是真的没出手。万承那也只是有功不领罢了。说回万承,在这场风暴中,皇帝对其赞赏有加,升官也是指日可待了。苏朵朵却没敢去见他,现在人多眼杂,她还是小心为上。说实在的,苏朵朵这次有点灰心丧志。禹州乃是一国粮仓,可说是苍澜国命脉,可是皇帝明知有问题,却依旧放过了。她想皇帝是不想朝政动荡吧,即便皇后膝下只剩一位公主,皇帝也没有废后之心吧。看样子,苏家以后都不能锋芒太过,不然这位皇帝说不定就要对他们下手。其实还是禹州没有出现大乱,不然皇帝就是想护也没法护。但是不论是苏朵朵,还是几位大哥,都不会同意拿百姓的命做赌注。算了,事已至此,她也无话可说了。这次搜罗的罪证,全部被国舅推到他侄子身上,算是她小看他了。大家族里的水,果然够深!水患一解除,沸腾的民怨也渐渐消弭,一切又推新重来。苏朵朵知道苏家远远不够与皇权抗争,也无心恋战,回去一心钻研战船。她如今也算看明白了,唯有军功可封侯拜爵,而只有成为上层人,才能对抗最上层人。没有打不到的人,只有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寒往暑来,又三年过去。没有等来二哥凯旋的消息,军营中却发生了痢疾。苏朵朵派了三个医疗队过去,却依旧没有遏制蔓延的趋势,推测是水患出了大问题,立刻回了清水县取了引水珠亲自赶去。“朵朵,大姑娘了,二哥差点认不出你!”刚见面,二哥蒲扇一样大的手,差一点把她拍过气去。好在这里的军营,没有禁止女子出入,不然二哥这一嗓门,所有人都得看过来。“二哥,你没事?”苏朵朵仍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二哥能有什么事?来快进来,小心中暑。”说着就把苏朵朵往自己帐篷领。“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虽说现在没有大的战争,但是北漠那帮贼,时不时搞突袭,还是不安全的。”“我觉得你们水源出了问题,所以想来看看。”苏朵朵一边跟他往里走,一边打量二哥住的帐篷。看到收拾好的行装,有些意外,“二哥要出门?”二哥赞赏的看她一眼,“将军也觉得水源出了问题,命我去找一处新的适合扎营的地方。”“那我也去!”“那哪行,风吹日晒的,你哪受得了那份罪。”见她还要再说,二哥直截了当说,“正好我营里弟兄中招了,正有些放心不下,朵朵便留下帮我照看吧。”二哥十年军武生涯,已经有了将威,苏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