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辰让人取来黑色大氅,将她从头到脚盖好,“裴依依,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因为是迎亲,祁北辰特意没有披黑色大氅,客栈换上的红色新郎服,笔挺修身,将他衬得气宇轩昂。经过一场紧急手术消耗的裴依依,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她主动靠近祁北辰,环住他的腰。“那你骑得稳点!”说完,合上眼,倚着他休息起来。“好!”祁北辰低低应了一声,将她裹好,一马当先的头前领路。有意相让的薄彦,这才命人跟在队尾。因为裴依依睡得不安稳,祁北辰便命令乐声停了。一队变两队,迎亲队在前,产妇队在后,除了来时的棺椁丢了,人们把白布摘下,还真看不出不是一队人。相比前面不苟言笑的士兵,和保持皇家威仪的宫人,后面的花轿一队,反而要喜气洋洋。毕竟丧事变喜事,还是龙凤胎,是说出去都没人信的大喜事!所以当这一队人马,进到皇城时,听说了消息赶来的人,里外围了三圈,却都误以为队尾的花轿里坐着新娘。祁北辰一张万年不化的冰窖脸,平民百姓也不敢盯着看,自然也就没发现,大氅下裹着的娇小身躯。所以就齐齐把目光调转向花轿,等再听到一路传遍街巷的婴儿哭啼声,所有人都震撼了。这个元王妃,真是个人物啊!怪不得能登堂入室,原来是肚子争气啊,一下两个,王妃位这是稳了。可是轿子旁的那个男的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好像轿子里的老婆孩子,是他的似得。一众奇怪收回目光时,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元王已经远远走没影了,连花轿都没要。一众的八卦之火,是熊熊燃烧。都再猜,是不是元王妃挟肚子以令元王,所以元王不高兴,才先走了,把新娘子扔后。然后所有人都盯上了后面的花轿,就想看着她究竟是何等人物,可直跟到淮阳候府,都没见新娘子下轿。难不成元王是嫌裴尚书等人的级别不够,还想让淮阳侯来帮场?要是裴依依知道会闹出这么个大乌龙,一定会从大氅里跳出来,露露脸,省的有这么不靠谱的传言。也真是该着,淮阳候夫妇正等着孙子降生,却不想发生了悲剧。还没来得及布置好灵堂,大师就说了一个时辰,他们根本来不及报丧,是已城内人还不知道淮阳候府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加上祁北辰也是仓促办事,所以两个一碰,更是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一众本以为得等花轿出来,才能办婚礼,毕竟谁也没听说元王给谁送请柬了的!但是,让一众全都没料想到的是,元王府,当晚就举行了婚礼,而且皇帝亲自去主的婚。若非,没人敢拿皇上造谣,他们谁能敢信?花轿还在淮阳侯府搁着呢,元王难不成自己跟自己拜堂?他们是不信,裴依依更是不敢相信。一觉醒来,就被扶到了正堂,然后是皇帝给他们主婚。因为太过仓促,连永定王妃都没赶到,而这里的规矩,女方家人送嫁后,是不得出现在男方家的。意味着,女方出嫁后,就是男方家的人了。所以,万众瞩目的婚礼,却在谁都没料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落幕了。..裴依依盖着新盖头,根本无法看见皇帝的脸,只觉的是很威严的一个中年男子。全程没有怎么关注她,除了宫人将拜父母那拜,换成拜皇帝,她得了一个赏赐外,整场婚礼,她到像一个工具人,哪里需要哪里搬。因为盖着盖头看不见祁北辰的表情,只有在让改换拜皇帝时,宫人连番催促祁北辰了三次外,一场婚礼下来,到没什么别的小插曲。之后就是送入洞房。本来应该招待宾客的新郎,因为没送人请柬,又没告知友人,所以只是送走了皇帝,祁北辰就返回了洞房。在八方围堵下,裴依依几乎以空降的形式,坐上了元王王妃之位。元王府,新房内。裴依依紧张的捏紧手帕。所有人都下去了,祁北辰回来了,下一步就是洞房了……这……怎么这么不真实呢?从盖头他们……就这么成婚了……还没等她做好心里建设,盖头下忽而伸进一柄玉如意。在她惊惶的目光中,那个盖头被远远挑飞出去,一片光亮打来,甚至有些刺眼。裴依依微微闭眼,还没等看清祁北辰,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惊懵了!“唔……”她的反抗,尽数被他轻松摆平,有些冰冷的唇,在她的红唇上碾转流连……而他微凉的手,也覆上她的腰间。那个温度,持续加温,让裴依依又惊又怕。这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祁北辰完全变了一个人,眼里窜升的寒焰,似是冰封已久的火山,濒临爆发。直到他的手,开始去解她腰间的束缚,裴依依才真正害怕起来,她狠狠咬向他攻城略地的薄唇。一丝腥甜,充斥在两人唇间。他微微退开,眼中纷涌的情潮还未散去。裴依依心乱如麻,退无可退的被他圈在怀中,“那个……是不是少了很多步骤?”合衾酒没有,喜婆婆的吉利话都没说几句,直接就洞房?不过重点也不是这个,而是他们之间,是不是还少了很多很多步骤?裴依依坐在宽敞的大床边,小脸尴尬的仰着,湿漉漉的眼睛,一片迷茫。祁北辰目光一暗,哑着嗓子,“什么步骤?”这个,还真问倒她了!!三个哥哥结婚时,她可没去看人闹洞房,不过,她与祁北辰的婚礼,也太不走心了。她掰着纤细的手指,迷鹿般的扫向桌子的托盘,“不是应该喝合衾酒么?”祁北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鎏金酒壶,“我去拿!”“我来吧!”裴依依挣扎着从他怀里钻出,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向檀木桌。怀中的馨香瞬间脱离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