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救我,洛儿再也不敢了。”冯君洛一路哭喊,后被子墨和阿飞堵住了嘴。库房,只剩下他们三人。永定王妃看了一眼裴依依,又见祁北辰一脸神伤黯然,她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而后,门也被刘嬷嬷轻轻合上了。裴依依才似从梦中惊醒,不安的看向祁北辰。“所以,你那时问我,若背后之人不是皇后,但也权势滔天,该如何……在那时你就查出是冯君洛?”祁北辰面色暗沉,眉眼带着一丝疲惫,好像大病一场。裴依依咬了咬唇,“我那时仅是猜测。”她立的仇敌并不多,如果皇后在上元节那日派了杀手杀毒人案的证人,若在派人同时杀她,多少有一些过于张扬了。她从心里感觉不是皇后,那个戏子又说,是从菱云郡主满月宴上拾到的银两。与她有关系,又能去参加凌云郡主满月宴,这就极大的缩小了范围。而这个人处心积虑的要杀她,甚至满城盲撒网,能这种程度要她命的人,也只有女人了。“你趁我昏迷不醒处理此事,又单独去找我母妃,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交易?”裴依依脸色一白,没想到这些刘嬷嬷也跟他说了。冯君洛利用祁北辰跟贵妃交易,便遭他们如此厌弃,连与之相伴多年的永定王妃,都没有手下留情。若祁北辰知道她与永定王妃的交易,不知道又会如何发疯。看她明显禁缩了一下,祁北辰眉目敛紧,慢慢逼近她。裴依依被他目光一摄,禁不住的往后退着。“祁北辰……”心中纷乱的她,被他步步紧逼。“你就这么想离开我?”祁北辰却停在一处木架前,手无力的撑在框架上,低咳了几声。面上浮现一抹红潮,看样子病还没有大好。木架被他带的一阵震颤,上面摆着的几个瓷器摇摇欲坠。那上面一件没有她带来的。他目光出神的望了一会儿,忽而道:“原来你不愿掌管府内事,不愿出面参加席宴,是一早做好了打算。”..他的身体,似不足以支持他如此大动肝火,低低的急咳了起来。裴依依裹足不前,一时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一切已经就绪,但她不想他们不体面的收场,毕竟哥哥们还在朝中,总不能大敌在前,他们却反目成仇。祁北辰目光扫过她犹豫的神情,又一一扫过她带来却没往外摆的箱笼。“你准备了那么多个身份,又瞒了我那么多事,与我出府每次都要带着面罩。”每说一句,他的声音便冻结一分,“原来一开始你就在给自己留后路。”看到裴依依脸上一瞬失去血色,祁北辰咬牙扣紧木架,想要借着这股痛意,平复心中纷涌的痛楚。但那花架子本就是摆设,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怒火,也跟着晃动一下。裴依依头上摆着的那个瓷器,不偏不倚的就向她头顶砸了下来。祁北辰目光一窒,快速向她扑去。根本没发现危险的裴依依,见祁北辰冷着脸冲上来,惊吓的转身就跑。没留意脚边木箱的她,却被绊到,摔向了地面。在她害怕的闭紧眼睛后,祁北辰终于赶到近前,垫在她身下。砰的一声……瓷瓶砸到地面,碎裂一地的声音,与祁北辰的闷哼先后响起。裴依依这才后知后觉,祁北辰是在救她。睁开眼见他脸上一瞬飙出冷汗,知道他是触及伤口了,她慌忙直起身,想从他身上爬起。“别动。”祁北辰低吟着,“有碎片。”看他满脸痛楚,她有些慌了。“是不是压倒碎片了?我喊人进来……”裴依依说完,正要喊人,却被他捂住了嘴。祁北辰脸色愈加潮红,“要人看见我们现在的样子么?”裴依依不明所以,转目扫到自己霸王硬上弓的姿势,惊呼了一声。好在被他捂住了大半声音,不然铁定会引人过来看。裴依依脸色涨红,手小心的撑到一块没有碎片的地方,想从他身上挪开,不想裙摆却被他压住,没撑起来的她,反而被带倒在他身上。祁北辰痛吟一声,裴依依这回完全慌了神。“怎……怎么了?”声音紧张无比。看着身上慌乱无措的她,祁北辰几乎掉进冰窟的心,悄悄融化。“依依,我很痛。”一个驰骋疆场,千军万马中搏杀的将军喊痛,是个人都会察觉有异。但裴依依只以为他是真的呼痛,一时不知是他的杖伤,还是背后被扎进了碎片。她小手慌乱的摸着,“哪里痛?”祁北辰眼中划过一道暗流,喉结滚动,“哪都痛。”裴依依手蓦然停下,抬眼看他。他放在她唇边的手,抚上她还未褪去红意的脸颊。“依依,我真想就在这一刻死去,起码你在我怀里。”裴依依有些错愕的看着,突然放情话的祁北辰,只觉得他可能是话本看多了。不想搭理他,她拨开他的手,想找地方挪开。那道照进他眼底的光,就这么被掐灭。在她找到没碎片的地方,欲离开时,他扣住了她的腰。裴依依茫然看回。那只已经结痂,但一直隐隐作痛的手,来到她的脑后,将她压向他。“你可以对我心狠到底!”噙着一丝嗜血冷鸷的笑,他受伤的手不断加大力度,带着一起毁灭的意味,强势的将她带向他。没想到他竟然要用自己的伤口威胁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冷颜,裴依依心中慌乱。在即将贴上他的唇时,她覆手在他唇上。“祁北辰,是你说要放我走的。”他目光旋即一暗,“难道夫妻之间吵架,不都是这样吗?”他只跟她吵了一次,她就当真了?他唇间呼吸滚烫,裴依依一惊,伸手去探他的颈间。老天,这人竟还烧着。不会发展成肺炎了吧?裴依依一手扯开他的衣领,附耳在上面,正想让他咳嗽几声听听。却没想到,他会完全想歪了。“愿做娘子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