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没有谢玉,帮他们顶雷了。如果祁北辰真的抓到国舅的把柄……想到王世子的话,裴依依有些害怕的,抓紧了身上的披风。“祁北辰,我只是想给苏家祖父翻案。”不知道为何,现在她真的很害怕,祁北辰会与皇后党硬杠上。皇帝只有两个皇子,一个是皇后过继的六皇子,一个是玥贵妃的三皇子。死一个谢玉,想必对那位六皇子,还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但若是想扯下国舅,那皇后绝对不可能束手就擒。毕竟现在他们都要靠,挪用国库来维持家族颜面,如果皇后失去国舅这个助力,那么六皇子登位之路必定受阻。所以祁北辰想拉下国舅,势必会被皇后一党疯狂反扑。“依依,你要明白,想翻皇后的案,就是在打皇后的脸。”祁北辰叹了一口气,“而且皇后已经容不下我们。”虽然知道祁北辰说的可能是真的,但裴依依还是有些害怕的想退缩。太子之死,虽然与苏家祖父并无太大关系,但是那毕竟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只怕即便知道,是错误的迁怒与一个无辜的太医,皇后也会愿怪太医无能,没能救下她的儿子。即便无关颜面的事,皇后也不可能让他们翻案的,更何况谢玉的事儿,也是因她而起。再加上当初是她向万承谏言,弃三县护禹州,才暴露了那个堤坝不堪一击,间接的暴露出国舅在堤坝偷工减料的事。不管怎么看,苏家与皇后都好像是天生的仇敌。只是,她不想把祁北辰也牵扯进来。“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如果放着这样的国家蛀虫在,六皇子任其兴风作浪,置之不理,那他就不配成为储君。”祁北辰声音沉沉。“我铲除这样的佞臣,六皇子登基后,若与我为难那以他的胸怀,这个国家只怕也将国之不国。”裴依依还是第一次,听祁北辰这么正经地,跟她分析朝政之事。虽然也赞同他的观点,但是却觉得他没有看清帝王之道。“水之清,则无鱼!”她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咱们这位皇帝,可也有很多错漏呢,户部这么大的亏空,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到头来让他一个异性王,给朝廷清理这些毒瘤,坏事全是别人做了,他却落个好名。听她敢这么说皇上,祁北辰无奈一笑,“依依胆子可是挺大呢,连皇上你都敢指摘。”裴依依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没外人吗?”祁北辰听得神色一动,目光落在她可人的小粉舌上,低下头来。“我们在说正事呢!”裴依依使劲儿推他。“我这也是正事儿!”祁北辰亲的毫不含糊,都快把裴依依熏醉了。当两人气喘吁吁停下,发髻都有些凌乱了。想到一会儿还要下车,这番形象可不行,裴依依赶紧整理。见她忙乱的不行,祁北辰愉悦一笑,亲自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几位嫂嫂派来的人,倒是正好派上用场,明日我就要去上朝了,有他们在家府里帮着你,我也能放心些。”想到四个嫂子的调侃,裴依依脸色不由一红。“我母妃那,我已经把别院的人都调去了,不过你还是要帮我看着点儿。”说着,祁北辰有些为难的看了她一眼。“冯君洛虽然已经自裁,但是没有我在,这几日你先不要出府。”裴依依听出他话里的沉重之意,明白他们这几日是要有大动作了,就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忐忑不安起来。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失控了一样,他们已经置身其中,根本由不得他们喊停。祁北辰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依照国法办事,他们也怨不得旁人,谁让他们贪得无厌呢!”这倒是真的,如果他们行得正,也不会一再被牵连出违法之事。反正皇帝岁数也不太大,生个一儿半女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裴依依宽慰着自己。但是此刻的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部风会刮得这么大!整个京都都震动了……一连几日祁北辰都忙得脚不沾地儿,都没有回元王府休息,一直在查户部亏空数额。明日就是苏家大嫂璃月的满月宴,裴依依也不知道祁北辰能不能出席。说起来祁北辰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皇上派他追缴户部挪用钱银,有多少王公大臣要走他的后门,但是他人就住在办案处,根本不回元王府。谁敢上办案处去随礼?永定王妃又病着,王府闭门谢客,而她这个儿媳妇,一直侍奉在侧不得出门儿,所以想找后门的人,都找不到一条缝。所以有些人就找上了,即将办满月宴的苏卿仁身上。毕竟他户部侍郎的任令已经下来了,为着以后能接着挪用库银,他们也要走上一趟,起码混个脸熟。若非请柬已经派出去,没法不办宴席,大哥是不会办这个满月宴的。奈何消息滞后,请柬已经发了出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办了。这晚永定王妃把裴依依叫到了跟前。祁北辰好几日都没有回来了,裴依依虽然时常来向永定王妃请安,但是这么晚被叫来,明显是有话要说。也不知为何,永定王妃总是用她看不懂的眼神打量她,就好像现在,她又用那莫测高深的眼神,将她看了一遍。“冯君洛的事,你处理的很好!”那三个人牙子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盖住了他们王府里隐私,所以永定王妃这句并非真的是客套。没想到会得到永定王妃的夸赞,裴依依可没敢露出高兴的表情,“都是王爷的功劳。”冯君洛在她膝下多年,怎么可能会一点感情都没有,不然也不会病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这个时候她落井下石,永定王妃指不定会怎么想她呢。“眼下时局虽然困难,但若你们夫妻同心,必能闯过一切难关。”这句话细嚼起来,好像话里有话,裴依依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