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下子,谁也别想消停了……但谁不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丞相,是为玥贵妃解围呢。一些大臣也不抖了,木着脸儿,等着即将爆发的大战。裴依依先是看了一眼祁北辰,因为他一点没跟她说过这事,然后看向右手边的大哥,就见他略有安抚的看着她。“丞相大人,此言差矣,苏尚书若有私心,又何须提出官绅纳税,这岂不是往他自己身上插刀子?”没等苏卿仁反驳出声,严御史却站了出来。这下子,所有人都麻了,因为只要严御史出手,就会死磕到底,根本不会让人的。这好好的宴席,马上就成了论政堂了。裴依依正有些奇怪,这位严御史,怎么会帮他们的时候,就见严御史扫了她一眼,那表情还带点挺她的意思。裴依依不由的摸了摸鼻子,难不成真是因为她?她给严御史看病,可是把他气吐血呢!好在那时她是用医仙的身份呢,还带着面纱,他才没看出来是她吧。不然依照此人心眼小,被人气倒在床的心性,若知道把他气吐血的是她,就不会帮她了吧。裴依依心里乱糟糟时,就有人冷叱了一声,“严御史向来不偏帮,怎么今日一改常态,要为苏尚书出头了,莫不是收了什么好处?”“严某仰不愧于天,俯不窥于地,行得端坐得正,何须听你这小人言。”被怼的人脸色发青,其他人深知只要严御史张嘴,那就必定没有好听的,那可是连皇帝都敢骂的主。一众剑拔弩张时,丞相道:“刚才长公主拿元王妃与元后相比,微臣万万不敢赞同。元后为了开创太平盛世,可是献出了全部身家,而元王妃富甲天下,又如何能与元后比肩?”M..长公主脸色猝然一变,知道丞相这是要憋着坏招,但不等她开口,丞相接着往下道,“微臣愿效仿先贤,捐出全部身家,为社稷百姓尽一份力。”他这话一落,刚才随皇帝而来的几位内大臣,也都跪了下去,“臣等追随丞相,愿效仿先贤,捐出全部身家。”得,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呢!裴依依目光幽冷。她若不捐出全部身家,就会让大哥背上藏有私心的锅。但若她捐出身家,且不说这是拿敌人递过来的刀,往自己身子上捅,在这商贾云集,抗议加税的档口,她若这般表明忠心,那可就是寒了商贾的心。因为她如今可是商贾的代表,每个人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若她带头降了,可就是背弃了商贾,而且若她把全部身家都贡献出来,以后也难东山再起,因为她会被商贾严重唾弃,合围攻之。这些人,为了拉她下神坛,还真是下了血本呢!裴依依面色冷凝,苏卿仁看得心疼,站了出来。“百姓连年增税,已不堪重负,即便给商贾加税,到最后还是会落到百姓头上。如此循环往复,将民不聊生,唯有摒弃弊政,肃清根源,才能民安国泰。微臣所言绝无半点偏私,若皇上不信,臣愿捐出所有,挂冠归去。”竟然用辞职威胁老板?裴依依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家大哥。大哥为了她,不被人看不起,竟然就这么放弃了他的理想抱负。她怔仲难言时,没想到其他六位哥哥也站了出来。“臣等也愿捐出全部身家,挂冠归去。”众大臣全部痴呆了。丞相拿捐出全部身家,逼裴依依表态,想趁机拿下商贾头领,让商贾再也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元王妃娘家人更狠,钱我们捐,官我们也不要了,看天下人谁还敢说他们妹妹。这是兵对卒,将对将,僵上了!一时间,谁都没有敢发声,因为不拿出点东西来,就站不住脚似的。可一个,是要捐全部身家,一个加码,不但捐出全部身家,还要辞官,他们总不能把命给加上去吧!就是一向爱死磕的严御史,见了这阵仗,都觉得自己老了,拼不过这帮人的尽头了。“姝芳身在异乡近三十载,心心念念的都是这家国故土。今日见皇上身居高位,却仍不能随心所欲。姝芳实在惭愧,不应该为一己私心,就抛弃了身上的责任,还请皇上将姝芳遣返南越。”谁不知,皇帝最是遗憾,姝芳身在异国他乡,孤寡了的半生,接回来就是想好好弥补,怎么可能会将其遣返。知道这是逼着皇帝表态,让放过元王妃呢!“皇姐这话,可就是在诛朕的心了。”皇上龙目含泪,亲自将姝芳长公主扶起坐下。目光扫回场上,但没有一个敢与之交锋。他的目光却落到了裴依依身上,“伯牙子寻这南疆奇玉,一半做了玉玺,一半朕制成了对镯,送给了皇姐。没想到这一断离,竟然就分开了三十载,皇姐也忍心让朕在与你分隔两地?”裴依依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心里吃惊,没想到这个东西,来历这么大,这可是用来制作玉玺的料啊!待姝芳情绪稳定下来,皇上又叹了口气,“皇姐给小辈见面礼,也不该偏私啊,这永定王妃的辰儿,你可没给见面礼呢!”裴依依细细咀嚼了这一番话,心里就叹了一口气。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是向姝芳长公主表态,她若偏私元王妃,他也会为难的。“还好朕这有剩下边角料制作的玉坠,便替皇姐,补给辰儿了。”明显找补呢,毕竟又不能驳了长公主的面子,可也不能让臣子们逼着行事。他先给了长公主一个台阶下,若其他人这时还不知道就坡下驴,想必皇上也会真把他们踢下去的。说着将腰间玉佩解下,当下让来喜给祁北辰送过去。皇上都亲自下场劝和,谁敢不给面?是以,都静悄悄的看着祁北辰接过那玉佩。本以为这事就此告落一段,但没想到还真有那不开眼的,而这个不开眼的还是裴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