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很快被子墨带来,看祁北辰目不转睛的盯裴依依,就叹了一口气。“急火攻心,连日不吃不喝的,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回去休养几天就好了。”张太医收了脉诊,看裴依依身子一震,就道:“元王守在皇极殿外不眠不休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微臣看元王妃倒是好眠。”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裴依依就忍不住身子发虚。她如此突兀的从皇宫消失,这里的人,该不会把她当妖怪吧?祁北辰喝了一碗糖水,在子墨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了。“今天的事,谁也不许传出去,有一丝风声,本王定要他全家陪葬。”原本还为元王打抱不平的张太医,一听这话,脸上忍不住抽筋。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个煞星,给元王妃磋磨就对了。他们小两口吵架,前面让大理寺评理,后来直接上朝堂和离,现在弄的整个皇宫都不得安生。合着,他们吵架,别人还的陪葬呗!一众人那个气,可也只能领命。裴依依眼皮子乱跳,知道今天大事不妙。为了不连累哥哥们,她故意栽赃给皇帝,根本没想过出来,这回好了。别是把她架到火堆上烤炙了?心里乱糟糟时,手被他一带,又倒向他的怀抱。周遭的人,都识趣的退开去。“这几天,你去哪了?”要不是怕被泼狗血,点火堆,裴依依还真想招了。他在她身上嗅了嗅。裴依依一头黑线,这是当自己是狗么?可惜她去的地方,根本不在这。不过他身上冲鼻的味道,不用狗鼻子,离很远,也能闻到。想到张太医的话,她强自冷硬的心肠,莫名松软下来。她在里面不知日月的,不过他可是真的瘦了一大圈,骨架硌的人疼。怪不得会昏倒。不行不行,裴依依猛摇了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如果这么轻易妥协,那她不是白哭了。“我们已经和离了。”他身子一颤,箍的她更紧,“这就是你想说的?”她就没看到他伤心欲绝么,竟然还这么心狠!如果不是意外钓出她师傅,是不是她都不想出现了?想到这,他恨不得把她的心拿出来看看,是不是铁石做的。虽然有锁链将她跟他绑在一起,可祁北辰还是有不真切的感觉。“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就不要了。”他不得不妥协,生怕她下一秒不见了。裴依依的泪不期而至。如果他早点说,或许她会留下,可是她不想爱他了。爱一个人,太痛苦了。他想要的,跟她想要的,天差地别,她怕他会后悔,会后悔跟她在一起,没有过他想要的人生。..“祁北辰,跟你在一起,我很痛苦。”尽管心痛的几乎要死掉,可还是被这句话扎的鲜血淋漓。天知道,他是怎么撑住,没让自己昏过去。“你没得选了。”他勉强压制喉咙上涌的猩甜,本来想要改变的他,再也控制不住那头受伤的野兽。“苏卿仁苏辩正苏守安都已经下了大狱,明日我就让人去抄家。”他放开她,对上她的视线。裴依依耳朵嗡嗡响,不敢置信看他。他唇边带着嗜血的笑,“他们帮你逃离我,就该付出代价。”“他们没有帮我,你没这个权利。”裴依依脸色发白,强自冷静下来。祁北辰却不信,他刚把苏守安下了大狱,她师傅就出来偷东西吃,怎么可能是巧合。这么多天,如果没有熟人帮忙,怎么可能逃过他的搜查,而且她还是在她哥哥们面前消失的,想想都可疑。“你以为苏家的案子,你解决了么?不,苏家的案子,在我手里,你想翻案,就得求我。”苏家的事一了,她就消失了。祁北辰从未想过,她竟走的如此毫无牵挂。虽然她曾拿他跟母妃做过交易,可是他从未这么想过,因为她嫁进来后,也没让他帮忙调查过。可是,她在朝堂上为苏家翻案后,就不见了,这让他如何能不想,她真的不在意他。他已经说了,不要孩子,可是她还要走。想到她可能真的是利用他,祁北辰心就止不住的流血。既然她在意的只有苏家,那就用这个将她留在他身边。看着又回到原样的祁北辰,裴依依不由苦笑。他就是这样,不合他心意,就要牵扯别人。“我要见皇上。”不想更他多说一句,裴依依转过头去。“好,我带你去。”没有想到,他如此轻易的答应,裴依依心头微松。大不了,原地消失,哥哥们也就没事了。反正,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一点信任,也不要纠缠不清了。……裴依依看着皇帝,第一次没有跪下,“皇上,元王假公济私,攀污朝廷命官,民女可以证明,并非……”还没等她愤愤不平完,皇帝已经摆了手。“苏太医获罪流放,子女皆不可离开原地,可苏大郎买通户籍官,制造假户籍,科考入仕,搬离发配之地,罪连一族。”裴依依脸色一白再白,好半晌都说不出话。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想到竟然是因为那个便宜大伯。“苏太医已经证明无罪,那自然要平反,也就没有不可离开原地,罪籍不得科考的事了。”裴依依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就好像恶魔果实,追本溯源是恶魔之树的事。皇帝眉目平静,“你是证明了皇长子中毒一事,可也无法证明,这就不是苏太医所为。”裴依依整个呆住。皇帝看了一眼,眉色冷肃的祁北辰。“此案还未了结,你还是元王妃,当然你非是苏家人,此事也牵连不到你头上。”这是在说,她要么承认是元王妃,继续调查此事,要是不承认,就会被收回办案权。裴依依这才横眉看向祁北辰,“是你翻出苏大郎的事?”现在苏家如日中天,又有裴家做绑,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找茬。皇后要找,也早找了,更何况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