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之法,是将母蛊取来,炼制成丹。”祁北辰念到这,忍不住叹气,“这仙师不在,自然炼制不成解药。”“想必那些棋子,吃过苦头,又杀不掉仙师,被当成傀儡,自己都无法解脱,也就不想有子嗣受制。”裴依依猜测,转而又一叹,“解药不在这,想也无法得到他们的招供。”看她失望,祁北辰安慰道:“起码能知道,不用提防下毒了。”这东西,可以挟制人听话,不过不是毒发,而是噬咬心脏。裴依依想到自己体内蛊虫,在一想到鼎灵那个吃货,就暗骂起来,等回来定要他好看。古人说话简洁笼统,没说具体怎么用母蛊辖制幼蛊,但让那么些人缄口不言,乖乖听话,想来也有其厉害之处。祁北辰倒没想到这么快有了收获,“那还去凤鸣镇么?”裴依依沉思起来。现在解药是母蛊,肯定带在仙师身上,甚至可能就在他体,才让别人不敢杀他。可是仙师杳无音讯,想要抓回来也难。但是这帮人又不吐口,还真是让人束手无策。“这事还挺不好解决,若是仙师不死,就无法制出解药,可是那帮人信不过,咱们能杀了仙师,还能制出解药,就不可能出卖仙师。”他们想找到仙师,杀了仙师,就得需要这些棋子提供线索,可是仙师不死,谁又敢出卖。怪不得,那个仙师敢几年不回来呢!只要这些人怕死,他就不怕他们背叛他。真是绝绝子了!祁北辰也想到这点,难掩愁云道:“左右都是死,这些人,自然不肯招了。”他们为人棋子,指不定暗下做了多少有伤天和的事,即便能饶一命,也只能锁链加身,放逐边关做苦役。裴依依自然明白这点,所以更发愁。没有解药,那些人的嘴不好撬开,有解药,只怕他们也惜命,不肯合作,他们不定做下何等恶事,她自然不能跟审问那戏子和粮库巡逻人,一个套路。“只是,若不尽除此人余孽,怕不日就会酿出什么事端。”祁北辰叹道。若非张太医偶然发现,只怕就会无息瞒过此事了。“他们的血液,确实有异常情况,估计是跟那母蛊有关,可能母蛊便是毒物所饲养出来的。”说到这,她脸色发白起来,“他拿那些毒物试炼毒人,也不知道是否于此有关。”胸口莫名泛起恶心,裴依依拍了几下胸口。她没有明说,祁北辰却立刻明白过来,揽住她,“如此诡邪莫测之事,娘子还是别插手了,让王大人去处理吧。”后面不知道还要发现多少肮脏事,他不想让她查下去了。裴依依抑制不住思绪,也是恶心的不行,丢开那本书,却没接他的话。她自然可以袖手旁观,只是身为医者,如果发现有妖道横行逆施,拿人实验,她怎么可能不管。“现在妖道应该不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既然没有解药,倒不易打草惊蛇,那些道观的人,还不能抓。”当然,抓回来也没用。祁北辰给她顺着气,“那就让王大人,秘密派人监视起来。”胸口的浊气,压不住的翻滚,裴依依索性拉祁北辰出了门。外边月亮初升,还带着银边。她却没观月的心情,思绪如潮。那个妖道,很可能是修仙者,祁北辰刚才看书时,只看了后半部分,倒没什么异样。可是,想到有个本事挺大的妖道,祸害苍生,她就觉得有一股无形压力。在这个没有修仙者的时代,她也只能仰仗鼎灵,可是那货一点不靠谱,还说不管人间俗事。只是,若那妖道,一脚踏入修仙,不知道他会不会管。祁北辰看她不说话,望着月亮,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忍不住好笑。“反正这些棋子,手上指不定沾染了多少无辜鲜血,死了便死了,只等那妖道出现,一锅端了。”祁北辰是铁血将军,自然不在乎会血流成河。这妖道潜藏多年,不知道暗地里,弄了多少棋子,也不知道,又用棋子,炼制了多少毒人。无法研制解药,裴依依心绪不宁,“总不能成了死环吧。”李文昌落网,把罪责推的一干二净,能指认他的谢氏族人,却是另一位幕后人的棋子,而那位幕后人,若不出现,他们就一点办法没有。总不能,就光平推测,把一干人等都一杀了之。那得多少冤魂,得不到平案昭雪。看着皎洁的明月,难以想象,再这样的朗朗乾坤下,会有如此卑劣的恶行。“李文昌的目的,是把六皇子拱上皇位,若是失了这个指望,你说他们孤心造诣这么多年,会不会疯?”祁北辰另辟蹊径的言论,好似一道清朗之气,让她心口顿开。那个六皇子,虽然没查出具体过犯,但是明显他没有视察手下,任他们作乱人间,自然没资格当皇帝。对于这等恶魔之树下,结的恶魔之果,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怎么做?”祁北辰在月光下抱紧她,“解药的事,先不告诉王大人他们,让太医局继续找,这样可以迷惑对方。现在京都围着众多百姓,稍加引导,便可以让六皇子成为众矢之的。只要李文昌忍不住,或者仙师听到讯返回,一切就都好说了。”.若是找到定罪的,把冤案平了,倒也不必研制解药了,因为那些人是棋子,不是毒人案的无辜受害者,大可以不救。本来还千头万绪,听祁北辰条理清晰,她才放松下来。“皇帝那,只怕得告诉吧。”她试探。其实,她还真不想告诉,这个皇帝信任妖道,也算是帮凶。但是没办法,他是帝王,想要查案抓人,还得靠他的力量。祁北辰知道,她是不满皇帝用人不察,让一个妖道,当仙师。“若非娘子,只怕这人,能一直隐藏,直至新皇登位,还能摇身一变,成为辅佐大臣呢!”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