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母女说着悄悄话,那边如坐针毡的可不是苏二郎。祁北辰如今把裴依依爱到骨子里,也想学着她那般跟她家人相处,可总是会把事情弄糟。就比如,他看裴依依开心,想接苏二郎两口子过府住,直接被拒绝了。弄得两个人都尴尬,因为苏二郎也不会唠嗑。再比如,他想宴请苏二郎夫妇,也直接被拒绝了,因为苏二郎跟皇帝吃得心惊胆战,现在还没缓过来。总之,两个社恐,都把话题聊死了,还不知道哪出了错。等到送苏二郎夫妻二人回到苏卿仁府上,就赶紧把裴依依送还给祁北辰。因为实在聊不下去啊!裴依依知道,祁北辰现在还不放心她,她若留下,他定然也留下。可今日发生这么多事,爹娘一定还没缓过神,所以也只能跟祁北辰走了。这一上车,才发现马车里多了一桶鱼,欢蹦乱跳的稀罕人。裴依依玩了好一会,“这还有皇帝给臣子送礼的?怎么这么不真实呢!”祁北辰好不容易把媳妇要回来,没想到媳妇的注意力,全被鱼分去了,一脸郁闷。“皇上说你不擅打理府上事务,改日要给你派一个工匠队过来,好好修缮一下府里,这鱼是给娃的。”末了又加了一句,“这是观赏鱼龙鱼,不能吃的。”满脑子红烧清炖的裴依依,那个气,一听还不是给自己的,就气哼哼地扔了一条。“不让我吃,还想吃我的,还给这么多?”祁北辰被她逗笑了,抱回软娇妻,“依依,你怎么这么可爱!”含住她的小嘴,一通忙碌。街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须臾之间便到了眼前,足见对方行的跋扈。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也一路延伸到这。裴依依本还留心听动静,就被祁北辰发现分心,给重重咬了一口。街上传来一道马的嘶鸣声,然后是人群的惊呼声。裴依依手忙脚乱地推开祁北辰,正要把窗户看热闹,就听到三皇子那货的声音。“谁的鱼,敢谋害本殿!”她要拉窗帘的手,就死死把帘布摁住了。这三皇子也真寸,她不过随手一丢,还能让他摔了,真是绝了。祁北辰贴过来,“娘子手真准!”嘘……裴依依赶紧给他比手势,因为马车也被拦了下来,看样子要找人出来打。可没想到,因为她玩得开心,鱼飞狂跳的,留下一路水渍。所以很快就锁定了他们这车,有眼尖地看出是元王府的马车,立刻回去请示了。坐在马车里的裴依依,双手捂脸,“现在外边定然聚了很多人吧?”她跟祁北辰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还被他张榜通缉,若为这事出去,有点丢脸啊!那边被摔得四丫八叉,半天起不来的三皇子,一听是元王的马车,立刻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还原地躺了回去。声音大得很,可把围观的一众逗乐了。“该,这三皇子,每次都撞得人仰马翻,这次可算栽了。”有人小声说。等有人传那是元王的马车,元王妃一家被请进宫,陪皇上用午膳,就都露出看热闹的表情。“这下可要热闹了。”有人忍不住幸灾乐祸。裴依依这边,有人请他们下车,接受盘查。其实就是想还两个月来,多次因为元王,他的车驾,也要被搜查的事。听马车外的人,都要去搬京兆尹了,裴依依也坐不住了,拉着祁北辰下了车。喝,这么会功夫,已经围了里外三层人,裴依依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如今她不用怕三皇子登位后会刁难他们,但当街伤人,还扔的是御赐之鱼,确实不妥当。看着赖在地上碰瓷的三皇子,裴依依眼珠一转,就来了主意。给祁北辰打了个眼色,就走了过去。不等三皇子质问,就笑眯眯道:“我说这皇上赏的鱼,怎么这么着急往外蹦呢,原来是要拜见三皇子啊!”听她开口就把罪推给了皇上,三皇子脸瞬黑。低头细看,可不就是养在华清池的龙鱼,只不过现在被踩爆了,哪有观感?裴依依接着发力,“这鱼谁的脚下都不去,偏偏要到三皇子脚下,这可是……”三皇子竖起耳朵听,就盼着她说点不好的,好借口发难。“这可是龙鱼,鱼跃龙门,是好兆头啊,马成功踩到,是在提前祝,三皇子心想事成,马到功成啊!”祁北辰原本以为她玩心起了,便想让她先玩一下,然后他收拾残局,哪想到她会拍马屁。这让他有些不爽,觉得委屈自己的宝贝了。正想着找场子的三皇子,也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裴依依会夸赞他。其实这两人,都小看她了,她打彩虹屁,是为了捧高了人,在往地上摔。“皇上赏的鱼,果然有灵性,未免误伤他人,不如请殿下都带回吧。”摔一下摔不死,就多摔几下,最好一命呜呼。她笑得真诚,把三皇子都弄懵了。不过如今六皇子被遣去封地,而不是成婚在京都分府另住,所有人都认为他离太子之位,只差一层窗户纸了。他们怕得罪他,也正常。这鱼是皇帝赐的,今日又是他跑马快了,闹到皇帝那,定然是各打三十大板,倒不如教训几句来得痛快。“刘云,快去车上,把那桶鱼拿来,送给三皇子赔罪。”不等他开口刁难,就被裴依依堵住了嘴。“坊间都在传,三皇子一向仁德雅量,不输圣贤,想必也不会跟臣妇计较吧?”又一顶大帽子扣下,她恭维得毫无违和感,好像若三皇子出口计较,便会落人口实。三皇子真想问她,以往的牙尖嘴利,去哪了?可是听她说方式,才想起这是在大街上,正积蓄声望的他,哪好在躺下去。看着让手下扶起,暗暗揉屁股的三皇子,裴依依笑得肚子痛。她这一捂肚子,祁北辰可是惊了,“不舒服?”她初一到京,就被叫去皇宫,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