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不等祁北辰回来,已经把被褥换好了。等他打回热水来,赶紧清洗脸上的血渍。擦干转头,就看到祁北辰端坐在床榻上,像个新婚不久的小媳妇,娇羞地看着她。“别再过来了,我可不想在洗了。”她严厉警告他。鼻血这东西,可不是一次就能阻止的。听他不说话,她才满意地躺回到榻里,那个鸡腿是留着晚上吃的。忽略那人灼热的眼神,她背过身,正打算会周公,他的手又圈过来了。“娘子……”祁北辰柔情的眼神,紧紧缠绕上去。裴依依一动不动,打算抵死不吭声。他不是在太医局,看过孕期的书吗?难道,还要让她来说,不行,就是不行?摩挲小腹的手,慢慢往上攀爬,裴依依心烦意乱地睁眼,“你干嘛?”还想流鼻血?解下发冠的祁北辰,长发散落,静静躺在胸膛线上,从裴依依这个角度看去,十分诱人。她吞了一口口水,慌忙转开视线。祁北辰轻笑一声,“娘子,就一次行不行?”这么病娇的声音,裴依依好险没忍住,赶紧转过身。“不行。”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竟然来诱惑她,心机男!本以为明确拒绝,他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又贴了过来。“娘子,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手已经抓住她的手,往下带。裴依依火急火燎地往回抽,“祁北辰,你给我去书房睡。”吧嗒吧嗒……几滴温热的液体滴下,裴依依惊悚睁眼,祁北辰已经快速地仰头,下了榻。然后一脸委屈幽怨地瞪着她。裴依依有些想笑,又憋回去了,检查一下床铺,只有枕头上有,就把枕头扔掉了。脸上只有几滴,她清洗后,把水留给他。“今日起你就去书房睡吧,我可不想陪你折腾。”再来几次,屋里还有被子盖么?刚止住鼻血的祁北辰,那个惊,“娘子不要我了……”语气要多可怜就多可怜。这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么?裴依依不吃这套,小鼻子一哼,“在闹,我就去我爹娘那住。”祁北辰站在地上,怔了怔,“那有什么关系,我也能去。”“祁北辰,你幼不幼稚。”裴依依无力扶额。怕她真赶他走,祁北辰清理好血迹,就风速地躺到榻上。“我不动就是了。”动了遭罪的也是自己。裴依依连吸几口气,无可奈何地爬回床榻,一把卷过被子,离他远远的。空气静寂下来,两个人的呼吸清晰可辨。两次折腾,裴依依睡意全无,可又不敢动一下,就怕身后的人不要脸。迷迷糊糊间,那人竟然又贴上来,滚烫的唇,印在她的耳朵上,让她的心也烫了一下。一触即离,她本以为他就要收手了,没想到他竟然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本挣扎犹豫要不要继续装睡,就被后面的灼烧感吓到了,如鹌鹑一般,她再也不敢动了。恍惚间,听到他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就再没了动静。可是那个的温度,一直没有消退,她忍耐着僵硬的身体,半天不敢挪动。不知多久过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听到她呼吸渐匀,祁北辰慢慢撑起身,眷恋地看着她。“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一声轻叹,他慢慢起身,去了温泉。第二天裴依依神清气爽地起身,就听欢儿说祁北辰在外边耍了一早上的长枪。她轻咳了声,压下脸上的热意。自从嫁进来,好像他很久都没清晨锻炼了。找点事情做也好……三日后,终于到了仙师和一众假道士,公开处决的日子了。一大早上,就人声鼎沸,好像整个京都的人都全巢出动了。两个月过去,定罪的都上了问斩台,没定罪的关在牢狱。祁北辰与皇帝这招,虽然有点没按法理办事,弄了个假仙师。但是从政界层面上看,确实需要快刀斩乱麻,因为波及面太广了。公开处刑后,笼罩着京都上空的乌云,也随之消散了。春天的脚步,也轻快的到来,冲淡了那些阴霾。桃花盛开,满城春色,踏青的人,接踵而来。裴依依应邀参加崔太傅的赏春宴,而哥哥嫂子们也都在受邀之列。到了后,才发现,弄的还挺时尚,类似现代的晚宴,人们没有座位,轮流到各家吃点点心,然后在交谈一下,换下一家。东家当然是不动的,负责招待来客。如今身怀有孕,裴依依的口味也越发刁钻,尤其这几日被御厨喂叼了嘴,吃什么都挑剔。看到稀罕的,她拿起闻了闻,有兴趣的咬咬一口,没兴趣的就进了祁北辰的胃。一路走来,她吃了三分饱,祁北辰却撑的不行了。“娘子,这些东西也太甜了。”祁北辰苦兮兮道。裴依依挑眉,“我前两个月,都吃不下东西,你才替我吃一点,就受不了了?”祁北辰立刻闭嘴,“我吃,娘子,我错了。”要爆发的小宇宙,这才消弭,轻哼一声,转手就把鲜花饼喂给了他。本来是折磨人的事,但落在别人眼里,就是秀恩爱。看着把元王拿捏的死死的元王妃,众贵女一阵艳羡。谁母凭子贵,能做到这份上?还是元王妃有手段!原来踏青宴,不是大吃大喝,更像茶话会。文人聚在一起作诗,武人坐在一起论剑,女子们坐在一起,看英年才俊,男子们也是少年慕艾,一脸怀春。总之,这是个猫都发情的季节。要说哪家姑娘幕前少男多,那就要属崔姑娘最受欢迎,光她上前说话这会,就来了三波。每个少男的眼神都围着崔姑娘转,可惜都没得到青睐。裴依依有时也想八卦下,可奈何崔姑娘太过端庄,她不敢呀!眼瞅着三皇子也带着人往这边来了,她赶紧拉着祁北辰撤。要是在被拒绝,她铁定憋不住笑,那可就招人恨了。没想到,她刚走几步,就发现崔墨宛跟上来了。“我……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