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傅轻叹,“这不很明显么?元王嗜妻如命,若真动了他妻儿,三皇子焉有命在!”
崔墨宛神色怔怔。
“那日你独自回府,后又闭门不出,爷爷便知道,你出了事情。
踏青宴上,三皇子被苏统领打了,过了一日他就登门拜访,这不很明显么?”
“那爷爷为何还要凉着他?”崔墨宛有些不明白,恍惚有些猜测,“难不成,是为了钓出元王妃?”
“爷爷是怕他们因此而轻视你,想激怒看看,他败选后,是否会主动揭露真相。”
崔墨宛却更加不明白了,“爷爷为何觉得,苏公子自己会揭露出来?”
“你不懂,一个男人若笃定得到,就不会说出来,若笃定的事被推翻,就会下意识贬低对方,抬高自己。”
崔墨宛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问他结果,“那爷爷可得到答案了?”
崔太傅目光悠长,“这就要看三皇子的了……”
不知怎么又牵扯上三皇子,崔墨宛疑惑不解看他,不过凭借祖孙之间的默契,没有在追问下去。
……
那边,裴依依跟二哥商量好对策,回到家,刚跟祁北辰汇报完,就有宫侍传话,皇上召他进宫。
“元王,皇上命您多带点衣服,这次要在宫内小主几日。”
裴依依听到,有些惊诧。
且不说,这午睡时,突然传祁北辰,就是一般外男,也不能在宫内留宿啊!
便是她二哥,也是当值后,回家休息。
祁北辰也很意外,但是宫侍这次嘴风紧,他们根本问不出东西来。
刘嬷嬷已经快速收拾东西去了。
得知必须要在宫内住,祁北辰有些不舍的看回她,“依依,你在家要乖乖的,也别去崔府了。”
裴依依怒瞪他一眼,“我都要长毛了,你还关着我。”
“那就多带点人,我把暗影留下。”
祁北辰有些心神不宁,这次还是第一次毫无所知的被叫进宫,还特意告诉留宿。
知道自己不答应,他也不放心,裴依依只能答应下来。
“晚上别吃冷的,我让厨房温着,让暗……白芷去取。”祁北辰不放心的叮嘱。
这几日,裴依依晚上时常会吃夜食,祁北辰都会从厨房去拿。
那位传旨宫侍,抬眼望天,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这赶上当爹的了,这个事无巨细,把媳妇当小孩了?
等把祁北辰走了,裴依依立刻去了琉璃坊。
西域重金聘来的师傅,说已经做出玻璃了。
速度还真是出乎她的预料,果然顶尖人才,还是值得挖墙脚。
……
等她验收完,刚回到府里,就收到二哥的信,说有事,这几日无法出宫。
这个信息量就很大了,听二哥话里的意思,是也被留在宫里了。
这显然是出大事了,因为二哥也没说具体原因,看样子,是要保密。
一开始,她想是否与她污告三皇子有关,对方这是反水了。
就派人去了崔府探查,竟探知自她跟二哥走后,崔太傅就进宫了,一直没出来,崔姑娘也不知内情。
怕崔姑娘担心,她也没敢告诉她,祁北辰和二哥的事。
忧心忡忡的等了一晚,崔太傅竟然真的没出宫。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出府去找了几位哥哥,都说早期正常,三皇子也被关着,没听说翻供的事。
如此担忧了三日,祁北辰他们还是没被放出来,甚至都没人知道,他们被留在宫里干什么。
这日清晨,冥叔神秘兮兮的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找上门来。
“王妃,这位自称阮夫子的学生,有冤情求你做主。”
冥叔左右看看,等她挥退周围人,他才压低声音,“是有关科举的,怕是麻烦……”
裴依依眉心拧紧,“怕麻烦你还往这带?”
冥叔不好意思笑笑,“这不是王妃同乡么?还是阮夫子学生,我怎好自己做主。”
看她打量那人,就道:“是跟着流民进城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让小乞丐找上了我。”
因为还没核实身份,所以冥叔只敢把人用担架抬到院中。
那人虽衣衫破碎,但仍能看出文弱书生的样子,头发没有束冠,只用发带扎束,应该不到20。
实在是脸上太脏,看不出样子了。
裴依依目光落在他带有血迹的腿上,让欢儿去把药箱取来。
看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就给他喂了一颗丹药,然后手摸查他的腿骨。
那人头发凌乱,反应迟钝的看她一眼,待见她去碰他的腿,慌乱道:“夫人,别脏了您的手。”
裴依依如今身子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