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色沉重的祁北辰,裴依依有些奇怪,“是王世子那边有事?”
他下巴蹭着她的额头,轻叹了口气,“他能有什么事,已经出发去接亲了。”
裴依依没在多言,默契地没提跟墨宛谈话的内容。
估摸着她坐久腿会涨痛,祁北辰找来她调制的药油,给她按摩着小腿。
如今他的手法,在她的指导下,是越来越专业。
裴依依一边翻着礼单,一边享受着他的按摩。
“依依,不若咱们慢慢走,正好天气适宜,不冷不热的,我们也看看沿途风景。”
听他又提要走,裴依依真个不解了,“不见你爹娘了?”
说的自然不是皇帝,而是永定王夫妇。
祁北辰没有抬头,“不见了。”
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眨了眨眼,“你跟永定王关系不好?”
祁北辰也没瞒她,“当年,母妃收到父王重伤的消息,骤然早产,孩子没活下来。”
后来得知父王在难下床,母妃怕他在受打击,便为我换了身份。”
自从得知他的身份,裴依依还真没具体问过,一个是自己有些逃避,二是觉得他有点不开心。
“所以就阴差阳错,你也不知道?”
“嗯。”他眉宇冷淡,“我是十五岁那年知道的。”
裴依依一听,忽然想起一事,“该不会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吧?”
那时,他就有十五了,跟她二哥同岁,所以很好算。
祁北辰点点头,倒未说两人见面的狼狈,“我从皇宫回去后,父王终日消沉,对我也冷淡。
起初,母妃不让我多跟父王亲近,送我去读书,我一开始还不知为何,后来才明白,是怕父王发觉什么吧。”
他虽没明说,裴依依也明白,应该是长相不同。
“父王需要照顾,母妃寸步不离,那时我很孤单。”
他抚上她的小肚,“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不要如我这般,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裴依依也是这一刻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念,非得要孩子。
他,应该很缺爱,很渴望有爱的家庭吧。
可惜,那时候,永定王妃自顾不暇,又怕他身份暴露,只能送他远离永定王。
他知道身世,却选择远离他们去参军,应该是失望透顶了吧。
自己的亲爹,为了皇位,抛弃妻儿,养父养母,却不能多亲近。
想到自己认贼作父,心情也一落千丈。
“依依,我不会跟那人一样的,我知道,什么最重要。”
她闻声看他。
对于他的态度,她倒不会质疑,只是形势逼人,很多事情,都不会按照他们的想法走。
等小腿晾干,他给她找来靠枕,又自发拿来妊娠油,给她推按小肚。
此时,裴依依是真有些唏嘘。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祁北辰走了一下神,“如果知道日后对你情根深种,我怎么也不会打你那下。”
说的是,他拿钱袋,打她脑袋。
“娘子,你没记仇吧?”有点小心翼翼。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哪有你那般态度的?”那时的他,还真是目中无人呢。
听她直哼哼,祁北辰更加小心翼翼,“那时,我就是不想娘子哭,想扔娘子怀里,手没劲,没扔准。”
裴依依根本不信,不过摸着小肚,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当时那般不可一世的贵胄,会娶了她呢?
祁北辰放下药油,盖好她的小肚,凑近前,“娘子在想什么?”
裴依依撇他,“突然想到了,你的一则流言。”
他躺到她身侧,支着头看她,“什么?”
神情略有紧张,生怕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你应该也听过吧?”她侧躺看他,唇角上勾,“你十八岁,你的妻子,才六岁。”
因为这个流言,很多人都认为凤阳公主就是呢!
祁北辰压根没料到,她会说这个,虽然跟凤阳是兄妹,但还是赶紧撇清,“现在才知道真准啊,娘子可不就比我小了一旬。”
裴依依也忍不住乐,“可不是便宜你了,老牛吃嫩草。”
祁北辰哪里听的她说自己老,“那我今天可得证明,我可不老……”
手已经不客气的探进里衣,不顾她连连惊呼,吃起嫩草。
最后,再让她以后不敢提他老……
送走二哥二嫂,又为欢儿和白芷开府办完婚礼,只等永定王夫妇赶到。
裴依依的心情,也莫名忐忑起来,因为她直觉感到,永定王妃对祁北辰的期望。
祁北辰的生母元华,跟永定王妃是闺蜜,她闺蜜难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