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被鼎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大受打击的,瘫坐在地上。
“你到底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蛊虫清理掉?”
事到如今,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鼎灵身上。
鼎灵斜眼瞅她,“你不是说不靠我们吗?”
如今裴依依被他捅的,没有半分脾气,“以后您老人家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还不行吗?”
鼎灵却没她想的好说话,“我现在想让你回去,承担起你应有的责任。”
裴依依眸光一颤,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鼎灵也没有再说下去,闪身没入鼎里不见了。
发了好一会儿呆,裴依依都没有理出个一二来,鼎灵施在她脸上的幻影术也快要失效了,逃避心一起,就地儿去了古屋,把门一关隔绝了所有。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拉美野心勃勃,祁北辰和哥哥们认定她没有死,必然会受到他的胁迫,如果她不现身,只怕整个沧澜都要为拉美所用,为他的野心补窟窿。
拉美想成为戎狄王,那必是一条血腥之路,如今跟凤阳一联姻,势必会将两国关系重新拖入战火。
她临死之前,要求祁北辰当上明君,拉美也要求他当上太子。
是因为拉美知道,他等不及了,荣狄王病重在榻,随时都会撒手归西。
三日,八部齐聚,不知道又要生出何种事端。
裴依依忧心忡忡,却只能闷在古屋里,查找有关南疆蛊虫的书籍,可是却寥寥无几。
如果鼎灵真的无法医治,她倒不如跟拉美,一同死在他的葬礼上,也好过他害得两国重陷战火。
若在从前,她必然说不出这种丧气的话,只是身处北漠其中,才知道和平的可贵和战争的残酷。
这里的人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保障,战争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妻儿老小丧命于此。
拉美跟祁北辰不同,他被排挤在王权之外,连血统都受到质疑,他想成为戎狄王,莫说戎狄内部大王子不会容他,就是其余七部只怕都不会臣服。
这其中的难度,和将要兴起的血战,都是可以想见的。
她不出去可不代表鼎灵会放过她,“凤阳嫌你抢了她的风头,逼着你哥他们,要将沧澜女子赶回国呢!”
身处古屋的裴依依,砰的一下,把门打开。
她目中窜火,“早知道拉美的打算,我就不应该放过凤阳。”
鼎灵一点面子不给她留,“你现在也可以出去杀了她呀。”
裴依依怒瞪鼎灵一眼,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现在如果她出去,是可以跟着沧澜女子顺利离开这,从此天高海阔。
可是她留下来的烂摊子,只能让哥哥们替他去扛。
还有那个凤阳,若是此刻死了,势必会引起大乱。
双方各自猜疑,是谁出的手?
到时候,沧澜也必会来追责,哥们又如何交代?
两国的关系又该往何处走?
这一个一个的问题,她根本解决不了。
鼎灵耳朵一动,“打起来了,赶紧走。”
没等裴依依说一个不字,她就又被他拽到了,凤阳跟哥哥面前,当然还是隐形的。
凤阳目光轻蔑,“裴将军,究竟是本宫大婚重要,还是这些奴隶重要?”
跪在下边的裴烈,目光冷肃,“这些都是苍澜子民,他们在此恭贺公主大婚,公主为何如此动怒?”
“本宫需要他们恭贺?”凤阳冷笑连连。
“本宫看是你们居心不良,让苍澜嘲笑本宫还不行,还要整个北漠都来看本宫的笑话。”
大帐内,凤阳端坐上首,冷眼看着,跪的不屈的两人,神色痛恨。
“还有你们两个,死了妹妹还要给本宫来送嫁,是嫌不够晦气吗!”
裴烈和苏守安被骂,却一直没当回事,只在听到这句话,两人同时冷冷的扫向了凤阳。
“公主慎言,举头三尺有神明,您如此不修口德,可有身为公主的德仪?”
“竟还有脸来说本宫,你们那个妹妹又好到哪里去,怀着身孕还要去会旧情人,还真是死得其所。”
在裴烈二人神色激愤时,帐帘忽然被一股风刮起,随即端坐在上首的凤阳,就发出一声惨叫。
明明午间的烈日最炎热,可是刮进来的风,却带着一股冰冷澈寒的杀意。
裴依依惊然抬头去看,只见祁北辰一脸杀意的走了进来。
凤阳心口滚落下一块石头,她痛咳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若我再从你口中听到污蔑她一句,本王必叫你血溅当场,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恐怖如阎罗的祁北辰,凤阳深有忌惮的,没有再出口挑衅。
而裴依依看着擦肩而过的祁北辰,心头闷痛难当,两行泪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