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还是本座冤枉你了?”
随着这声质问,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凛然而至的压迫感。
裴依依小脸一白,躲进祁北辰怀里,露出半个小脑袋。
“谢家主,咱们有事说事儿,可不能动手打人啊!”
用最没骨气的声,说着最呛人的话,连苏城主都不由得对她侧目。
修仙者与普通人有天壤之别,谢家主身为金丹期修士,他一发威,便是筑基后期的都只能瑟瑟发抖。
但是这两小夫妻,只脸色白了一下,身子却安然不动,毫无畏惧。
他们之所以脸色发白,倒并不是惧怕的,而是金丹期修士的威压,带着一股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抗的压迫,这种压迫犹如实质,就连苏城主都顶不住。
能在这威压之下,还敢如此嚣张,便可知其心性,非她面上这般软弱可欺。
其实裴依依心中如何不发慌,对上这样的大能者,对方碾死他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
但是一想到妙儿被他的女儿欺压,为母则强的她,咬牙硬挺住了那股威压。
祁北辰伟岸如山的挡在裴依依身前,目光直视着谢家主。
正厅内,弥漫着一股让人透不过气的高压,好像下一刻,整个厅堂都会被化为齑粉。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苏城主漠然开了口,“谢家主这是在做什么?事情还未分辨清楚,是要以武力相压吗?”
苏城主说得很是吃力,想来那个压力,也逼得他有些抵抗不住。
但那个谢家主,早已被裴依依一连串的打击和笼络手段激怒,哪里会如此轻易放过。
“苏城主,您即便想偏心,也应该适可而止吧?”
说得苏城主脸色一青,但他却丝毫没有收势。
“我门下叛出的门人,还有与我不对付之人,尽数被苏家收在麾下。如今连我多年的主顾,都要染手,若我退了这一步,在这碧海城,谢家还有何威信?”
裴依依立刻蹭出小脑袋,“谢家主说的好没有道理,你不喜欢的门人,还有不喜欢你的人,难道就因你不许,他们就只能自生自灭,饿死后投胎啊!”
这下子,连苏城主都听得,浑身一激灵。
是个不怕死的,还往上倒油点火呢!
那谢家主,虽然是白手起家,但生来就有优待,多年来顺风顺水。
如今,又身为金丹期修士,便是城主见到他,都要给上三分颜面。
何时被人当面羞辱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妇人,当下脸色就变了。
而那裴依依却深知,这是与谢家正式的一战。
退一步,那些投奔而来的人,心生退意不说,想要在碧海城立足,那是绝无可能了。
而这也是谢家主,亲自出面的主因。
谁都知道,这一步,如果选择退后,将会有何等影响。
裴依依却知道,谢家主是绝对不会杀了他二人的,起码不是明面上。
因为他们的孩子拜入同一师门,如果传出去,谢家主,一个金丹期修士,因生意被抢,而对两普通人痛下杀手,那么,谢碧云在师门也会抬不起头的。
也是正因为猜中这一点,她才敢直言不讳。
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谢家在碧海城树大根深,但也正因此,更加要注重名声,反而没他们两来的无所顾忌。
只需顶住这个威压,即便这次生意又被抢回去,可也向世人表明,是他们仗势欺人。
“谢家主自己也说了,是你多年的主顾。
可是我苏家一没降价,二没上门亲自抢人,三这个订单,我们家也是吃不下的。
订单虽是我们接的,但鱼是鱼七哥家出的,这些谢家主尽可以调查。”
裴依依白着小脸儿,哆嗦着唇把话说完。
“说苏城主偏心我们,更是无中生有,还请谢家主,不要胡搅蛮缠。”
那谢家主,脸色已经全然变了,隐隐透出戾气。
在这片肃杀中,苏城主不得不开口,“谢家主,我等皆是普通人,即便谢家主心有不满,但也无需用此逼迫,这样岂非有失公允?”
苏城主也加重了语气,沉目看着谢家主。
不管起因如何,他一族之主,拿出如此态度,明显有些仗势欺人的意味。
事还未说清,竟然就露出杀意,即便苏城主,觉得碧海城要仰仗谢家,但也非不明事理之人。
这两月,苏城主也时有耳闻裴依依的事,不说订单之事,其他的事,在他眼里,不过是,新起家族常规流程。
正如裴依依所说,总得给其他不服从谢家主的普通人,留一条活路。
也不能因为,得罪过谢家主,就被所有人都排挤吧?
虽说有些拉帮结派,但也是因为谢家主自身不正,这才给了裴依依下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