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拿着勺子对着碗里的汤发呆。
第一个发现宋澜异状的是杜兰德，彼时他夹了颗才端上来的鱼丸准备放到宋澜的碗里。
“想吃这个吗？”杜兰德轻声问道。
下午才用运输舰运到帝都的雪纱鱼是制作鱼丸的最好材料，白白胖胖的丸子被杜兰德夹在黑色的筷子上，浓郁的汤汁薄薄地挂了一层，看上去就很好吃。
宋澜转头看他，睫毛轻轻地眨了下，就这么靠过去直接从杜兰德的筷子上叼走了鱼丸。
杜兰德看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咀嚼，接着吞了下去。
“谢谢。”咽完嘴里的食物以后，宋澜露出一个笑，轻声感谢道。
“……”
“看样子你的雄虫也开始了。”卡麦尔优雅地将刀叉放在餐巾上。“他的抗药性挺强的，是之前被星盗那边调，教过的缘故吗？”
艾斯的反应比宋澜要激烈些，他一直在卡麦尔的身上蹭个不停。但艾斯一向黏人，也毫不在意当着杜兰德和宋澜的面与卡麦尔做出各种亲密举动，所以杜兰德并没有在意。
“你加了什么？”杜兰德冷声问道。
对雄虫身体没有坏处的催情剂几乎是不存在的，宋澜的检测报告上虽然显示一切正常，但接着使用这些药品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卡麦尔单手揽过艾斯，“别这么紧张，你知道FN62药剂吧，不会有副作用的。”微微晃动的烛火下，卡麦尔的脸带着点诡异的偏执。
大名鼎鼎的FN62药剂，是少数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强效催情剂，一直被牢牢掌控在议会手里，只在内部流通。
药剂通过血液流遍全身，宋澜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身体里有什么被轻轻打开的声音。不用睁开眼睛，宋澜下意识就靠近了身边的那个人。
“别这样，我只是听说我们的上将大人居然没有和自己的雄主完成精神链接，想帮一把而已。”卡麦尔摘下眼镜擦拭，“毕竟我家艾斯总是对你很好奇，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的雄主多了个雌侍。”
他眼里的占有欲真真切切，完全不像是杜兰德之前认识的那个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游戏人间的笑面虎。
杜兰德最后冰冷地看了卡麦尔一眼，抱起宋澜离开了餐厅。
宋澜茫然地揪着他的前襟，雌虫利落的下颌线隔开光影，薄唇紧紧抿着，无论他如何呼唤都没有理会他。雄虫失落都低头用牙齿一颗一颗咬开杜兰德的扣子，一头埋进了雌虫的胸里。
杜兰德的脚步顿了下，牙齿在他的皮肤上一下一下地咬着，柔软的唇舌紧接着舔吻过牙印，接着再咬下去。宋澜像只是一下一下认认真真地探索他的胸部，不带任何情，欲。杜兰德深深吸了口气，直接把不安分的雄虫裹进毯子里塞进飞行器后座，自动驾驶切换到手动模式，飞行器化作一条光线划进车流。
很少有人知道FN62药剂催情的原理是形成刺激源使雄虫的精神力产生波动，产生发情期的相似反应后带动身体本反应。同样的，宋澜体内的FN62药剂一下一下地刺戳着他蜷缩成一团的精神力，D级雄虫的精神力只有一小团。
如果宋澜现在身处扫描仪内，全息投影上就会描绘出他现在的精神细丝上其实缠着无数微不可查的褐色细丝。当更多的FN62药剂覆盖上来的时候，那些褐色的细丝被缓缓溶解消失殆尽。宋澜的精神力抖了抖，在反复刺激下小心伸出了点细丝试探周围的环境。
随着表层精神力的扩散，中间被包裹着的其他精神细丝也舒展开来。
按照帝国的评定等级标准，长度达到940nm的精神细丝以上为A级。而现在宋澜的精神细丝在杜兰德的身上绕了一圈，有些委屈地寻找着雌虫的精神细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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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德凭着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将宋澜送进了雄虫保护协会的检测院，在宋澜的身体状况不明的情况下，他不敢贸然做什么。
雄虫保护协会设立在国家森林公园旁边，白色的建筑前艳丽的郁金香开的正好。这里更像是什么宫殿神庙，而不是一个保护组织。
“上将，”医生拿着检测报告出来时，脸上是一种疑惑中又带着点好奇的神色。“您的雄主……情况很复杂。”
杜兰德皱起眉，“怎么回事？”
卡麦尔和他从来都是利益上面的合作关系，杜兰德从不排除这人会和其他人联合起来对付他的可能。但宋澜，不行。
医生的视线上下扫动，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呃，事实上阁下，您的雄主目前正在经历初次发育。”
……走廊上瞬间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虫族的初次发育是什么意思，正常的雄虫初次发育期在一岁左右，基本奠定了雄虫精神力的底线。同时，只有一岁大的雄虫会在发育期本能地寻找并摄入大量带有催化素的液体，简单来说就是雌父的乳汁。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阁下，您的雄主的身体绝对已经成年。”医生对手上复杂的数据惊奇不已，正要继续说，头上被顶上了冰冷的金属。
专供军部的光子枪9.3毫米的枪口贴在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