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了冬,虽然二中的条件一般,但是老师的福利还算不错,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舒秦坐在周兆蓝的位置上,没坐一会儿就开始打盹儿了。
也许是昨天太亢奋了,今天上午咖啡喝得多,现在暖气一吹,他的大脑都开始停止运转了。
舒秦趴在桌子上打算小憩会儿,等周兆蓝回来。谁知道自己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被冻得一个激灵,看着底下满教室的学生,他愣了会儿,就听见耳边铃声响了。
舒秦愣怔着,底下的学生自觉地停了笔,他才反应过来。
“最后一位从头往前收,等老师点完卷子再走。”
舒秦慌慌忙忙的将卷子收好,然后拿着卷子去了总办公室。
好在他有过监考的经验,不然一头雾水,真不知道要把卷子送去哪里。
舒秦到了总办公室,屋子里聚集了一堆老师,都是从考场上刚下来的,正准备下一场考试呢。
舒秦把试卷交接好,老罗就找到了他。
“小周,你去让舒秦接着考试去,不要为了这事影响到下一场考试的心情了。有什么事我们考完了再说。”
舒秦气闷,但想到自己是周兆蓝的身份,又不敢直接给老罗难做。
“我们不能直接调监控吗?”
老罗瞪了他一眼,压着嗓子说:“咱们学校去年就打申请修监控了,到现在没拨款呢。我倒想查监控,多简单的事,要能查,我能拖到现在不解决了?”
舒秦愣是没料到,那一直被老师们用来忽悠他们的监控,居然都是绣花枕头一草包,充楞用的!
他心不在焉的去找了周兆蓝,周兆蓝真在办公室里打盹,睡得香甜,舒秦看着睡得舒坦的自己,心里一阵苦涩。
说真的,他可不指望那些老师能相信自己说的话,毕竟自己声名在外,一直以来都是老师头疼的对象。
现在自己虽然收敛了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周兆蓝肯偏着自己还是因为这么久来处下来的情分在,若要是真的问舒秦,他真的相信周兆蓝相信自己吗?
舒秦真不确定。
他和王御赌约在先,自己有很明显的作案动机。可那位学生不一样了啊,他一直以来成绩都很好,根本没必要那么做。
一日即过,舒秦作弊的事情也在三班传开了,他的那群小弟们根本不相信舒秦会那么干,一个个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但是毫无办法,根本没办法靠“相信”这连个字解决问题。
周兆蓝也是郁闷,怎么一考试自己就和舒秦换身体呢?
下午被迫考了一门物理,晚上还有两门考试等着自己。
自从被舒秦嘲笑自己将物理全还给老师之后,他偶尔也看看高中物理了,这些题难不倒他,但是政/治历史简直要他命啊!上次月考自己还有复习的时间,这次是完全没有!
上天是想借此告诉他,人生充满了意外,所以要时刻准备着吗?
晚上有两门考试,在考完物理后吃饭的时间点,老罗就舒秦的事情召开了一次紧急年级会议。
他们的原则是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学生,哪怕这个学生的成绩并不好,甚至平日里有些调皮捣蛋。
“要我说啊,这舒秦平日里调皮捣蛋不是一件两件了,把老师气得差点进医院也是有的。他和那...那什么王御打得那个赌啊,弄得全年级都知道了!还有人拿两人的事赌钱的呢!”一老师气道,“我就觉得,凭这事啊他就有作案动机!”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舒秦坐在一堆老师里,整个年级里资历最小的只有他,和他差不多年轻的尹娇娇也工作两年了,她都没开口,自己开口虽是为“自己的学生”辩解,但也有点没了礼数。
二中的新老师正式入校后都要选一位老师奉了“拜师茶”才算正式入校了的。可周兆蓝进来的时候是被老罗带进来的,老罗不收他,也没老师收他,而且,他起初根本不知道这规矩!
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规矩。
“周老师你还年轻,小孩的话只能信三分。有的时候,他们为了给自己开脱,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呢!”
舒秦被他阴阳怪气的说了通,心里气的冒火,但这又是周兆蓝的身份,他没道理让他里外不是人,只能“哼哼”两句表示不满。
“是吗?”一老师反笑道。
舒秦寻声望去,那是他班上教英语的李老师。前文交代过,这李老师可瞧不起成绩差的学生了,平日里对他们三班的学生不是讽刺就是挖苦,常常变着法子的“体罚”他们,不打也不踹,就是让他们累的找不着北。
有回儿教室里的饮水机没水了,正巧赶上英语课,有人偷偷凑过去接水,被他逮个正着。他让那男生去搬水,搬了五桶。这也就算了。
他们高一的教学楼是双楼梯,H型,共五层,他让这男生搬着水桶从一楼左侧上二楼,要从二楼左侧走到右侧楼梯上三楼。这可真真是把人给累傻了,现在全班没人敢在他课上喝水,咽口水都怕。
李老师可不比周兆蓝人微言轻,他脾气不好全年级都知道,对学生也刻薄,没几个学生喜欢他。“我反倒觉得,小孩儿说的话可比大人可信度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