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赶回许都, 有曹操之箭令,纵逢夜禁也一路畅行。
从幽州赶回许都十天的路程曹盼硬是不眠不休用了五天赶到。
曹盼停在丞相府时, 已经两年没回来,曹盼带着人停在门口时,侍卫立刻拦下了道:“你是何人,此处是丞相府,兵马不能逗留。”
一眼看了过去,燕舞将曹操的令箭拿了出来,“这是曹盼娘子。”
曹盼之名天下谁人不知,侍卫一听立刻跪下道:“末将不知是娘子回来, 不识娘子, 还请娘子恕罪。”
“不知者不怪。”曹盼丢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往府里去。
她这一身黑衣, 风尘仆仆, 一路直奔曹盼的书房去, 半路上碰到了许禇与曹洪, 曹洪喊道:“阿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曹盼不得不停下脚步地道:“洪叔叔, 许将军。我刚回来。”
“你不是在幽州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曹洪是难掩惊讶,毕竟曹盼都两年没回许都了,看她的模样只怕是一路风尘急急地赶回来。
“有事寻阿爹。叔叔,改日再与你说话。”曹盼还是知礼地与曹洪与许禇作一揖才继续往前去。
曹洪回头与许禇道:“我怎么觉得阿盼的情况不太好啊?”
许禇没有说话,曹洪掉转头瞪了他一眼, 许禇道:“小娘子的心思与丞相一般都不是好猜的, 我不费那心。”
端是直接啊, 曹洪瞪大了眼睛,却不得不说,不费心去猜比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要好。
曹操此正在查看公文,内侍进来禀告说曹盼回来了,曹操一顿,良久才道:“让她进来。”
内侍感觉到曹操话中的异样,沉吟了半响还是退了出去,请了曹盼进来,曹盼与曹操唤了一声阿爹。
“十日的路程,你用了五日赶回?”曹操一见曹盼就说了这一句。
聪明与聪明人之间不必说其他的客套话,曹操心里清醒得很。
曹盼道:“阿爹知我为何。”
当然知道,荀彧的话传得沸沸扬扬的,天下谁人不知。
“文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曹操如此说,曹盼沉吟了半响地问道:“那阿爹有何打算?”
“丞相,荀令君求见。”曹操正要张口之际,内侍来报。曹操看了曹盼道:“你是要与我一道见你师傅,还是避一避?”
“我与阿爹一道。”
曹操听着与内侍道:“请令君进来。”
不多时,荀彧一身朝服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曹盼明显的一顿,曹盼与荀彧见礼,“师傅。”
荀彧点了点头,与曹操见礼,“拜见丞相。”
“文若请起,请起。”曹操从位子上走了出来,亲自地扶起荀彧,荀彧谢过而道:“臣有本要奏。关乎董昭进言,请丞相进爵国公,赐九锡一事。”
双手捧着一份折子。自曹冲纸的方子曹盼给了世族之后,世族大肆生产,宫中内外,几乎所有的记事皆以纸制而不以竹简。
曹操笑意一僵,不过还是接过了荀彧递上来的折子,“文若觉得我的功劳不足以进爵?”
“丞相要的仅仅是一个国公之爵吗?”荀彧直问,双目直视曹操,然后又落在曹盼的身上,“你觉得,丞相要的是一个国公之爵吗?”
曹盼没有说话,而曹操道:“倘若我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国公之爵,那么文若当如何?”
话到于此,荀彧再也不曾掩饰地直视曹操,“恕臣难以从命。”
气氛一凝,荀彧道:“为人臣者不忠是为大错。”
曹操听着笑了,“何为忠?”
“天下至德,莫大乎忠。忠者也,一其心之谓也。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丞相要不仅仅是一个公爵之位,更是那一步之遥。”荀彧将曹操的图谋说破。
曹操道:“我不能吗?或者在文若的眼里,我没有那个资格?还是能力?”
“丞相还记得,昔日我们一同起誓,曾言永为汉臣?臣自投奔丞相,视丞相为明公,臣劝明公奉迎天子,明公做了,那不是明公在回应我们曾经共同的誓言。从何时起,明公不再是汉臣?不再是?”荀彧落着泪追问。
“二十年,二十年呐。一恍二十年,从何时起,臣与明公渐行渐远,臣依然不改初心,可明公还是当初的那个明公吗?”荀彧直言无畏,一字一句落在曹操的心上,何尝不是指责。
“所以,如今的我已不是你的明公?”曹操看着荀彧,他想从荀彧的嘴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当日臣自袁绍而来投奔明公,满怀的是与明公匡扶汉室的希望,那时的臣以为,臣能与你走在一起,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会将这分崩析离的天下,摇摇欲坠的汉室再次立起来,如今天下未定,人心已然渐离。荀彧还是当初的那个荀彧,可你呢?”
曹操走近荀彧,“纵我不复当年的我,可我与文若相交二十年,二十年前我为天下,文若亦然为天下,如今也是一般,我心存天下一如当年。”
荀彧看着曹操的眼神尽是失望,“臣为汉室,为百姓,而明公的心中已无汉室。”
“丞相欲进国公,那只是第一步,董昭进言也不过是窥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