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鼎新盖粥棚时显然用了番心思,粥棚盖的特别大,里边最少可同时容纳五百人,也幸亏如此,不然的话很难想象粥棚里这些难民端着稀粥品尝,一旁那些已经饥渴到眼睛发绿的难民是什么样子。进入粥棚仅有两个入口,必须沿粥棚入口栅栏绕行,众目睽睽之下任何人休想插队走捷径,哪怕是身为难民,仍然对不守秩序者及其反感,几乎不用安排维持秩序的人员。 粥棚内部搭建了很多排高低不等的檩条,低矮的大约四十五公分高,可给难民作为长条板凳,较高的大约一米三,难民可在站立时有个放碗或者倚靠身体的地方。如此即可以使难民有个比较安稳的地方喝粥,关键是避免难民因为发生身体接触引发矛盾,要知道对难民来讲手里端的这碗稀粥几乎等同于自己生命,这要是发生矛盾冲突还不玩命?出口倒是挺大,但从这里进来注定得不到任何东西,谁也不会傻傻的逆行进入粥棚,送粥的入口在最后边,进来后是工作人员休息的场所,不担心出意外发生哄抢烫伤等事故。 王仁智独自从后门进入粥棚,娜娜和楠楠在外边难民中查看情况,只不过两人打着伞身上的衣着令难民感觉她们俩身份不一般,很少有人和两人搭腔。两个人基本上在难民中间转了一圈,粥棚周围几万难民,这一圈转下来也颇需要费点时间,与此同时王仁智在粥棚内也和部分难民交流,每个工作人员都加以问候。川江能源一共设置了十一座粥棚,全部转一圈一天时间都不够,临近中午饭时四人决定返回基地,不知还有什么新情况发生。 刚回去便得到一个好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古繁雄带着人四处奔走,终于在一家运输公司找到六条废弃的船只。这家运输公司原来试图在川江从事航运,不料一共购买了六艘船,两艘试航便因不熟悉航道发生事故,另外四艘平底船试航后坚持半年,便因为事故频发连续亏损,老板只得忍痛放弃经营水上运输的尝试。 古繁雄也是为了卢奕宁不放过任何可能性,运输公司即便没有船也可能与从事水上运输的公司打交道,还真让他蒙对了。不过这时川江暴发洪水,对方以为古繁雄找船去水上捡洋落,便狮子大开口,船只仅剩空壳竟然以新船要价,陈鼎新得知情况后亲自去与对方谈判,最终以对方协助恢复改造达成交易。 这是四艘载重五吨的平底船,虽然一次只能营救将近一百个难民,但每次可携带的食品和饮用水数量可观,对于安抚被困难民情绪起很大作用。令古繁雄和陈鼎新非常不解的是,王仁智竟然决定把这四艘船依然交给政府统一安排调配,丝毫没有急于搭救卢奕宁的打算。面对古繁雄的哭求,王仁智依然不为所动,娜娜和楠楠也对他很不满,但是两人碍于自己身份不敢插言。 娜娜和楠楠去厨房打饭,古繁雄悻悻的随王仁智去他房中用继续哀求,跟在王仁智屁股后边叨叨了一路,不过王仁智始终没搭理他。两个人先后来到房间,古繁雄关上房门后马上道:“老大求求你了,这四艘船改装后我先跑一趟,然后再把船交出去统一调配,来回才三个多小时,咱们自己的船先用几个小时,谁还能有什么意见?” 王仁智道:“你这个混蛋现在知道着急了?你从洪水中逃上岸多长时间了?这么长时间你早干什么去了?” 王仁智极少爆粗口,这还是古繁雄第一次听见,他当即就是一愣,回想半天自己这段时间都在忙着找人搭救卢奕宁,不知道自己错在啥地方,委屈的说道:“我当然在忙着搭救卢奕宁她们,虽然没成功但老大也不能骂人啊,我有啥错老大可以指出来,有你这样的老大吗?不积极搭救自己人,还在这里骂人?” 王仁智一把揪住古繁雄,啪啪的就是两记耳光,然后一脚将古繁雄踹倒在床上,道:“骂你?骂你是轻的,打你也是轻的,我告诉你古繁雄,如果这些人有个三长两短出任何事情,我和你没完。我问你,为何你当初逃离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我?难道平语涵没有告诉过你有紧急情况时可以直接找我吗?即便是你的通讯器在逃难过程中损坏,难道你在基地找不到个通讯器?” 娜娜和楠楠端着两个托盘推门进来,看见古繁雄口鼻满是鲜血站在地上,王仁智满脸怒气的站在对面,赶紧放下手里的午餐上前劝解。娜娜挡在王仁智面前道:“主子坐下先吃饭,有啥事情边吃边谈,别上火。” 楠楠赶紧找来卫生纸替古繁雄擦拭脸上的血迹,道:“快去洗把脸,吃完饭有啥事情和主子慢慢谈,别一根筋不知道转弯。” 王仁智道:“你们俩不知道啥事情别在这里瞎劝。”然后对古繁雄道:“快洗把脸吃饭,还不知道一会又有啥事情发生。” 古繁雄转身擦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坐下扒拉几口饭后忍不住说道:“平医生当初说过遇见紧急情况发生时我们几个人可以直接联系老大,特别是有关磐石军的公事时,我考虑搭救卢奕宁她们是私事,便没联系老大自己在基地找人想办法。” 王仁智道:“你是猪脑子啊?卢奕宁是你媳妇不假,可她同时是不是磐石军家属?幼儿学校是不是基地的产业?磐石军的军费难道不是靠这些产业吗?幼儿学校有多少磐石军家属被困?” 古繁雄道:“这个幼儿学校才半年时间,筹建时卢奕宁从云兰过来了三十几个人,这些人里边好像只有一个不是磐石军家属,其他的人我听卢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