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聊的日子茅立尧不知道要过到那一天,但他要信守承诺护卫成映皓,眼见五月过去六月来临,从当初成为成海江人质算起,茅立尧已经离开磐石军独自一人半年多了。这天汪檀啸突然登门,看见两人立马道:“你这个茅医生真是,不好好呆在营区,却躲在这里,让我一通好找,不是问过苏丹嫂子真找不着你们俩,活活把人往死里急。” 汪檀啸突然登门,令成映皓很紧张,茅立尧翻了个白眼道:“你自己笨怨不得别人,问对了人还不是易如反掌,我又不是躲进老鼠洞里藏起来,你不去干正经事跑过来找我们俩干什么?” 汪檀啸道:“找你们俩就是在干正经事,请成映皓去劝说成海平投降,这个成海平真有两下,你知道他这几个月躲在什么地方吗?” “找到成海平了!你莫非专程来请成映皓去劝降?快走、快走,这几个月把我都闷死了,映皓,你怕吗?要是怕的话就算了。”茅立尧立马明白汪檀啸的来意,兴奋之下就要动身,猛然想起成映皓叛徒的身份,他去劝降及其危险,很可能步成海山后尘,马上告诉成映皓别勉强。 成映皓自从被陈苏丹安排在彭云兰这里居住,身边还有茅立尧护卫,明白王仁智会兑现当初的承诺,可是大伯成海山的下场令他胆寒,不知道现在该去还是不该去。不等成映皓表态,汪檀啸抢先开口说道:“你先别急,咱们先去营区等苏丹嫂子,这件事情有危险,她亲自过来做决定。” 茅立尧道:“汪檀啸你是不是有病啊?川江浮桥刚刚拆除,如今正是川江春汛,你就不知道阻止她,万一渡河时发生意外你负得起责任吗?” 川江康河每年五六月份便进入汛期,比大多数河流汛期都早,并且汛期比较长,一年来浮桥出现过多次危险,因此今年陈苏丹决定拆除浮桥。汪檀啸道:“你咋知道我没劝阻?不但我劝过,樊田高他们也拼命劝阻,可是苏丹嫂子不听劝,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茅立尧道:“反正是你们这帮人惹的祸,我隔三差五经常去营区,就昨天没去,你们就不会等两天?嫂子出了事你们自动撤职,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汪檀啸道:“好好好,就依你,咱们还是走把,别让苏丹嫂子等咱们。” 云兰距离青山近七十公里,陈苏丹还要渡河,咋也在茅立尧后边,汪檀啸也是被茅立尧埋怨的昏了头,茅立尧也不和他犟,带上成映皓当即出发。走在去营区的路上汪檀啸才叙述了找到成海平的经过,原来成海平几个月来一直隐藏在王家窝棚,距离联军最近的一个营区仅有两公里。 成海平身边有一千四百人左右,由于成海平平日治军极严,目前联军又已经掌控大局,众人都非常谨慎,很少离开房间,因此联军眼皮子底下愣是没发现他们。还是古繁雄无意中发现端倪,成海平等人隐藏的虽然很好,但这么多人要吃喝拉撒,隔两三天便送一马车粮食,每天清理出的垃圾特别多。 古繁雄打听出这户人家是一户羊贩子,战乱期间没人敢做生意,天气变暖后恰逢牲畜繁殖季节,难得有牧民送几只羊也转手卖给联军了。一户牲畜贩子家里顶多几十口人,为何隔两三天就送进去粮食,几千斤粮食少说够这户人家吃几个月,古繁雄便率人暗中监视这户人家。 时间不长便被古繁雄发现问题,悄悄在外抓获这户人家一个人,才知道成海平率领一千多人隐藏在里边,并且以这户人家家人作为人质,得以隐藏几个月之久。联军得到古繁雄报告后很为难,歼灭成海平所部不存在问题,自身伤亡也不会过大,但王家窝棚是个人口稠密的城区,又是个交通要道,很有可能出现漏网之鱼。 另外围歼成海平之前必须疏散民众,避免造成大量无辜平民伤亡,但这样警惕性很高的成海平有可能发觉,成海平很有可能狗急跳墙拼死突围。陈威霆建议劝降,收服成海江所部和其他成氏残余,联军仅受到轻微损失,如今大局已定,联军高层希望成海平在大势已去的形势下投降,希望成映皓再次出面劝降。 成海江死亡虽然有意外成分,但和他惧怕下属反目有绝大关系,成海山更是个例子,成氏兄弟和所属即便投降,也要先处决成海山,成映皓劝降非常危险,很可能有去无回。茅立尧当即表示反对,劝降和成映皓无关,是联军自己的事情,穷凶极恶之下成海平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出来,陈苏丹哪里他去说。 成映皓信守承诺放过自己性命,磐石军却并未保住成海江的性命,虽然事出有因但茅立尧认为成海江终归直接死于联军之手,不能再让成映皓冒险。到达联军设在青山的总部营区,除了陈威霆留在王家窝棚监视成海平,樊田高陶欣然屠晓宇等高层悉数在场,看见成映皓之后都希望他能够劝说成海平投降,避免最后一场大战。 虽然有茅立尧护卫自己,并且有陈苏丹担保,但成映皓在这些联军大佬面前依然惴惴不安,成海平哪里他毫无把握,万一去了回不来咋办?茅立尧看见成映皓犹犹豫豫就明白他的心思,不管不顾的和樊田高汪檀啸大吵大闹,坚决不同意成映皓出面劝降,谁的命令也不答应。 陶欣然屠晓宇不认识茅立尧,茅立尧也未着磐石军军装,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樊田高和汪檀啸竟然拿他毫无办法,始终好言相劝。樊田高和汪檀啸虽然比茅立尧高一级,可是都是同一天来到云兰的老人,他们理解一向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