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此时已经被同伴拉着出去了,自然没办法再跟他们争辩。
一把甩开同伴的手,“你拉我干什么?没看到方才那少年说话如此之猖狂吗?”
满脸的不高兴。
同伴被甩开了皱了下眉,见他如此不领情,也有些不高兴。
“你知不知方才那少年是谁?”
“哼,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书生不屑道。
“.....那是定国公最小的孙子。”同伴缓缓吐出一句,转身便离开了,不再与他多说。
定国公?
书生似有些不敢置信。
定国公的孙子怎么会上这里来吃饭?
书生虽有些不信,但同伴方才拉他的样子,分明是已经认出来了。
此时由不得他不信。
回头看了一眼酒楼,有些庆幸方才同伴将他拉出来了。
若是与定国公的孙子对上,那死的最后肯定是他。
定国公虽说一把年纪了,但脾气却不好,听说最疼爱这个幺孙。
若不是上头还有这位公子的父亲看着,那位小世子怕是比半年前的陈府世子还要纨绔混蛋些,定国公都能帮他收拾善后了。
忙追上同伴道谢。
先前还有另外几位用餐的书生,此时也都从酒楼内出来。
毕竟方才做‘长舌妇’的也有他们。
与那姑娘争辩的书生出来之后,他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在里面用餐了。
慌忙结账之后就离开了。
而那坐在角落里,第一时间出声的人,隐在黑暗处,看不清长相。
他对面此时还坐着另外一人,正有些诚惶诚恐的看着面前神色莫测的人。
“陛下....”
男子抬眸看他一眼。
那人忙改口,“公子,咱们还去寺里吗?”
“自是要去的。”男子正是当今皇上,坐在他对面的,则是陪着一起出来的,打算去青龙寺的国子监祭酒。
原本应该早就到了寺里的。
谁知皇上心血来潮,说要体察民情,看看百姓的生活,这才晚了时辰。
最后进了这家酒楼,打算随意吃些东西就离开。
却未曾想到,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差点出事。
也幸好不过是几个书生,这若是有什么其他事,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温家那个小丫头,那日我倒是小瞧她了。”皇上突然念叨一句。
祭酒大人一愣。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方才他心思一直在皇上身上,生怕有人发现皇上的身份,又担心会有图谋不轨之人,根本就没来得及注意那几人说了些什么。
紧绷着神经,心底不停的念叨,以后坚决不跟皇上一起出门了。
太难熬了。
此时听了皇上的话,看过去时,就见先前那三个不知谁家的小少爷千金小姐,旁边坐着定国公家的世子爷。
那位世子爷虽被他父亲压着,不怎么在外闯祸,但也算是名声在外。
鲜少给人好脸色。
此时坐在那三人旁边,倒笑嘻嘻模样,像是与他们关系不错的样子。
虽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
祭酒大人向来不大关注这些事情。
很快便转回头,将心思都放在皇上的身上。
皇上身边除了跟着的祭酒大人以外,还有赵旦也在他身侧跟着。
赵旦不认识温小六,听了皇上的话,也不过多看了她一眼。
虽觉得温小六有些胆识才学,但却不觉得她方才的那番言论是个女子该做的。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心里那般想的,也不该洋洋洒洒的说出来。
那书生虽说先前对于小姑娘的婚嫁之言有失妥当,但却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这京中,若是有人知晓谁家千金,心里想的是如何成为一名可与男子并肩的君子。
那谁家还敢将这女子娶回去?
为何陈继儒《安得长者言》言: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
因聪明女子失节者多,不若无才之为贵。而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
其它便喜看话本,挑动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无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拙安分之为愈也。
这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本意。
但多年过去,有贤德大才之女子屈指可数,而因小才而犯妇德却不胜数之。是以,没有哪个家族会愿意冒着风险娶一个不知是否有大才贤德之女子却能在外与男子相对抗的回去。
赵旦不知温小六是金陵人,自然会觉得她方才言行有所不妥。
只怕是就算知道,也不会赞同她那番话吧。
虽说眼界比一般男子开阔些,但他接受的三纲五常,以及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让他没那么容易接受像温小六这般女子的行为。
不觉又想起自己如今已经五六岁的女儿。
蹙了蹙眉,决心以后对她的教养要上心些。
识字是好,却不能乱了纲常。
温小六自是不知自己的那番言论会落到皇上耳中,且无形中给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