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痛,自尊心被伤害了。
他委委屈屈地趴回狗窝里打盹去了。
天快到晌午了,叶秋彤停下了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该做饭了。”
她一动,狄大黑立刻来了精神,跟在她屁股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转来转去。
叶秋彤进了厨房,给自己做了个杂粮面疙瘩汤,又端上来一盘酱豆,然后去柜子里拿撒子和红糖,准备给她的狗崽子继续红糖泡撒子大补,撒子有油啊,她自己都吃不上油,还等着崽儿长大看门护院呢。
别的不说,自从家里有个活物之后,叶秋彤明显感到自己晚上没有那么害怕了,白天也不觉得孤单了。
狄大黑一看到叶秋彤拿出撒子来,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开始撒泼打滚,呜呜叫着拼命摇头,见叶秋彤不理自己,又开始狂吠。
把那坐月子吃的玩意儿放下,不然朕要生气了!
叶秋彤纳闷地看了这狗一眼,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看来它不想吃这个,她随手掰了一根放进嘴里,一咬嘎嘣响,诧异地想,怎么还挑食了,这不挺好吃的,又香又脆。
嚼了两下她明白了,这个铺子里的撒子里炸的时候放盐了,狗不吃咸,她还是放了红糖,又甜又咸,别说狗了,人都受不了。
叶秋彤想了想:“好了,别闹了,知道你不想吃这个了,那你跟姐姐一样吃面疙瘩吧。”
她把自己碗里的杂粮面疙瘩给大黑分了一半。
叶秋彤当年虽然没少被家里逼着干家务活,可是真的不太会做饭,炒菜都是胡乱炒,油盐酱醋从来没放对过,
她妈打过也吵过,以为她是故意的,其实是老天爷真的没给她点亮这个技能点。
后来毕业她一个在外地打拼,为了省钱买房,舍不得外卖,每天胡乱煮点东西哄饱肚子,黑暗料理做得飞起。
今天的杂粮面疙瘩汤,是她把菜叶子像喂鸡那样随便剁碎,掺进杂粮面一起搅成面糊糊,水开了用汤匙一勺一勺舀进锅里就成,富含膳食纤维和维生素,绝对的绿色健康食品,味道也还行,就是不咋好看。
狄大黑凝视着面前碗里半透明灰绿色浑浊的汤,里面还漂浮着黑乎乎团状物,团状物里面似乎还点缀着些黑绿色的不明物体,他不禁陷入了沉思,或许刚才应该选择继续吃月子餐。
叶秋彤趴在桌子上已经津津有味地开始吃饭:“味道好极了,要是汤里甩个鸡蛋,出锅再加点香油就更好了。”
狄大黑转头看她,他觉得自己很有理由怀疑,这个女人的心肠很坏,她吃的和他吃的绝对是两种东西。他开始拼命往桌子上蹦,想看清她碗里是什么,可惜他现在还是个小狗崽儿,腿短,跳高失败了。
不死心的狄大黑咬住了叶秋彤的衣襟一角,想借力爬到她腿上去。
叶秋彤终于被烦到了,批评它:“你这什么破毛病,吃饭就吃饭,我们家的规矩,公狗不许上桌。”
朕不是狗!
“汪汪!”
狄大黑嘴巴正咬着衣裳使劲往上蹬腿,他一开口反驳,嘴松开了,身子就呱唧一声摔地上了。
这一摔,摔出个主意来,狄大黑索性不往桌上爬了,顺势打了个滚儿,四脚朝天,露出空荡荡的某处。
朕没有宝贝,严格来说,朕不能算是公的!
叶秋彤见这狗狗躺在地上扭来扭去,四条小短腿抱着粉红的肚皮,忍俊不禁:“放赖也没有用,姐姐最讨厌耍赖的狗狗。”
她还是被萌到了,“好吧好吧,服了你了。”
叶秋彤从地上把大黑抱起来放在另一张椅子上,又把它的小碗从地上拿上来。
狄大黑一上来就伸头去看叶秋彤的碗,发现她碗里跟自己是一样的东西,不禁疑惑了,她刚才明明吃的那么香,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另一只粗瓷碗上,里面是黑褐色的,一粒一粒椭圆形的豆子,闻起来有点咸咸的,看起来也并不像是什么可口的东西。
叶秋彤见它伸头张望不停,便轻轻拍了一下它拱来拱去的小脑袋,告诫道:“你上来吃饭可以,但不许吃酱豆,只能吃面疙瘩汤,狗狗是不可以吃盐的,会得一种全身毛发脱落的病,简称没毛病!”
狄大黑不屑地缩回了脑袋。
那种叫酱豆的东西看起来好恶心,朕才懒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