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寇秋道,“如果他是狗妖的事实暴露了——”
应警官微微地笑了。他摸了摸猫崽子的头,声音温存, “不会。”
寇秋蹙蹙眉。
“这是他的底牌, 他不会轻易亮出来的,”应存缓缓道,“而等他亮出来的时候——”
他的眼底骤然闪过一道雪亮的锋芒。
“也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了。”
*
这之后几日, 果不出寇秋所料,钟良落脚地附近的不明身份人士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特处部的几个侦查员混在其中, 居然也不显得打眼, 偷偷地在对面一天天注视着那个房间的活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扮演的,便是静等着这黑-吃-黑一幕发生的黄雀。
计划是按照应存的主意制定的。注视着的目光从这些人出来, 再到他们离去。
等的是一个时机。
几天内看的比较多的,便是那条大黑狗。钟良所暂居的地方在一处老旧的居民楼里。楼中住的人多, 流动的住户更多, 来来往往, 谁也不认识谁。甚至连房东也说不清,他这狭小阴仄的房子里究竟挤下了几个人。钟良的房间每日严严实实拉着窗帘, 他自己就以原形出入, 几日下来,甚至连特处部的人都未察觉, 这便是自己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
大黑狗敏捷地迈开腿, 从台阶上一滩显眼的棕黄色污水上跃了过去。它迅速闪进房间里时, 还被对面的中年女人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一眼,那中年妇人脸拉的老长,瞧着它就像是在看着瘟神。
“房子都买不起,”她啐了口,“还养狗......一天到晚吵死了!”
钟良进了门,立刻化为了人形。门后有两台电脑闪着明灭的光,另两个男人就蹲在椅子上,敲着键盘仔细琢磨。
“破译出来没?”
钟良猛地靠近两步,厉声道,“不能再拖了。我今天出门,发现门口已经有人在蹲守了。”
他烦躁地在地上踱了踱。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妈-的,齐刷刷都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同伙的额头沁出了密密的汗,说:“钟哥,这不是单重密码,只怕还得破译一会儿......”
“那你快点!”钟良把声音压低了,面上呈现出种和他的外貌极其不匹配的阴暗来。他手上飞快地从墙角一块砖头里拿出把枪,干脆利落组装了,眼睛仍旧沉沉盯着窗外,像是在随时警戒着什么。
这两天来,他们过得并不顺。
虽然知道自己干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勾当,但这样的经历也算得上是前所未有。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无意中于大街上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路人手中都握着把尖锐的刀。
倘若不是靠着钟良的直觉和他黑狗的模样,只怕东西早就丢了。
外头的夕阳像是血色的,粘稠地流动着。钟良抬头看了眼,继而再次扫视了下周围。用不多时,房间里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转眼便是夜半。
“钟哥,”电脑前骤然传来了一声惊喜的低呼,“我破出来了,密码!”
钟良心头也是猛地一喜,三步并作两步正要向前,却猛然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啪嗒”声,房间的电一下子灭掉了。
另一人怔愣了下,下意识便要去开门。钟良厉声道:“别动!”
那人忙将手收回来了,看向钟良的眼里头满是疑惑,讷讷道:“钟哥......”
外头有人。
钟良的心中更凛然,指着破译密码的道:“快,现在,把里头的内容给我,剩下的都删掉。”
“哦哦!”
同伙的十指立刻开始在键盘上纷飞,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了些许细小的声响。
像是有什么人拿着什么东西,正将其不紧不慢地捅-进钥匙孔里,想要撬开这门。
时间就快来不及了。
钟良吞了口唾沫,催促:“快点!”
门外的人绝不会是他的朋友,无论是条子也罢,是冲着U盘来的同行也好,都绝不能让手里头这份资料就这么被夺走。他与另一人扛了椅子桌子去堵门,唯一的密码破译者就坐在电脑前,再次加快了速度。
敲门声邦邦响起来了。
“你好,”外头的人慢条斯理道,“钟警官,你好?”
“......”
钟良咬住了牙。
密码破译者的额头上全是密密的汗。
他焦急地查询着已经排列出来的数字序列,吃力地对应着。
“L......新......”
“N是闻。”
“Z是联。”
“M是——”
他猛地手一松,不可思议地瞪着这份文档,半晌后,他试图将这一句话复制,好找寻更加确切的结果。但在复制完后,他便成功登上了另一个界面。
中央电视台的官方网站。晚七点,黄金档。
同伙:“......”
这是什么?
钟良正从手里头掏出□□,对准门孔时,却骤然听见身后的同伴发出了一声惊讶的低呼,紧接着,竟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他的声音猛地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