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燕卓也朝着他看过来,眉眼含笑,低声哄他,“你先进去,我那包里装的有你最喜欢的软糖。你把糖吃完,我差不多就可以进去找你了。”
寇秋点点头。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说:“你快点。”
燕卓笑意加深,“好。”
“别受伤。”
“嗯。”
寇秋磨磨蹭蹭,“那我进去了?”
燕卓说:“乖,小心台阶。”
双方围观父母看起来都像是遭受了暴击,并且非常想要直接冲着他们吼:就进去好吗?又不是生离死别,也不是大姑娘洞房头一回不太会,进去不进去至于在这儿磨叽这么久吗?
是忘了你们还没获得我们这些当家长的许可吗?
偷偷谈恋爱还敢在我们面前秀的这么理直气壮,这是欠揍吗!
可对燕卓来说,虽然恋爱时间久,但亲耳听囡囡说喜欢我,这才是刚刚发生还没两天的事呢。
粉红的气泡都咕嘟咕嘟煮沸了,根本不用加火,自个儿就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就像是吃了颗甜的不行的糖,呼出的气都是甜蜜蜜的,压根儿控制不住。
当然,燕卓也没想着去控制。
他心中清楚,自己肯定不是郁父的对手,但也不能由着岳父大人打。动手之前,燕卓礼貌询问:“叔,我们要打个赌吗?”
郁父说:“赌什么?”
燕卓很诚恳,“如果我输了,我管您叫爸;如果您输了,您管我叫儿子,怎么样?”
郁父这会儿刚被他们俩刚刚的动作刺激到,火气一阵阵上涌,甚至连话都没怎么听清,就说:“好!”
我非打到这头敢啃我们家白菜的猪跪下喊我叫爸爸不成!
然而他这边棍子刚刚提起来,那边的燕卓就扑通一声跪倒了,诚心诚意地说:“爸,谢谢您接受我。”
郁父懵逼脸:“......”
郁父满脸问号。
郁父又把刚才那个赌注想了一遍,瞬间意识到这是个坑。
......让这小子喊自己叫爸,自己连一点便宜都占不着,还得赔给他一个又白又好看又听话懂事的大胖儿子!
这得有多亏?
郁父简直痛心疾首,平常看起来相当沉稳懂事的燕卓怎么在遇见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跟条滑不溜秋的黄鳝似的?
就这一耽搁,那棵移了窝儿的大白菜也欢天喜地跑来了,张口就说:“爸,你同意啦?”
那玻璃珠子似的眼睛里头装满欣喜和濡慕,亮晶晶的能放出光。
郁父:“......”
他还能说什么呢,人家孩子连口都改了。
真是。
啧,见鬼了。
两人的柜出的并不像想象中艰难。两家关系好,燕父燕母又觉得是自己儿子带坏了年纪小的郁见,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点愧疚,现在把人郁见给掰弯了,哪儿有让自己儿子直回来的道理,少不得就接受了。好在双方父母都经常开结亲的玩笑,真成了亲家,还能从中体会到几分好处。
只是私底下,燕母还是问了儿子:“确定了?”
她说,“囡囡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之后,你可不能对不起人家——这真在一起,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她的儿子抿了抿唇,也透出种欢喜来,说:“妈,我从没想过和囡囡只过半辈子。”
他的眼睛里有种奇异的亮度,说起囡囡这两个字,便像是温柔的蒙上了一层水色。
“从一开始,他就在我人生的所有规划里了。他一天也不该少。”
说好要在一起,那就是稳稳的一生一世。
燕母顿了顿,剩余的话便半句都说不出口了。
她其实一直不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说是成熟稳重,可好像又带着点孩子气;说是进退有礼,可实际上,她总觉得,燕卓更像是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中过。因为不在意,所以才能对那些人的看法议论报以冷静,从不失态。
燕卓是个让她看不透的孩子,也是个从小就自己拿主意的孩子。
兴许真是天注定呢。不然,郁家夫妇偶尔领养回来的一个男孩,怎么会被燕卓从小宠成这个样子?
这一夜,两家父母都不曾睡好,翻来覆去个没完没了。
燕家还好,很轻易就做足了心理建设:囡囡挺好,长得也好,脾气也好,就算没孩子,到时候领养个,照样儿可以疼着。
哎,妥了。
郁家父母这心理建设就做的困难了,燕卓是好,哪样儿都好,可他们还没打算把自己儿子嫁出去啊?
这好好的小儿子,怎么就成嫁了呢?
郁母听着丈夫在旁边不停翻身,顿了顿,伸出只手,拍了拍他。
“还想呢?”她压低了声儿,悄悄说。
郁父在黑暗中沉默了会儿,承认,“怎么能不想。”
“哎,”郁母懂得他的心情,“可想想看,也好。囡囡平常都是被照顾了惯的,你难道舍得让他去照顾人?”
郁父当然舍不得。
“就让燕小子照顾着吧,”郁母幽幽道,“换个人,我也不放心。”
她还记得幼儿园那时候,郁见长得还像是个小姑娘。燕卓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