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头村的人大多利己自私,这其实没错,在困难时期能保证自己有吃的饿不死,才是最重要的,别人家的事情,他们哪有心思掺合。
但是当他们的利益被触及的时候,为了维护自己原本的利益,自然会在背后推一把。
打地主以来,这样的事情她经历了不知道多少。
林寡妇不想把这些阴暗面的东西告诉池夏,撩起裤腿,就下田了,“这田里倒是早放水了,我看看有没有田螺……”
她现在可知道什么能转移池夏的注意力了。
田螺?那是什么?
果然,池夏立马就忘记了刚才的不高兴,脱掉鞋子就跳下田里,好奇地凑到林寡妇的身旁去看。
灰扑扑的一种螺旋状生物,外面还有硬硬的外壳,原本有粘稠状的流动体在土面爬,一受惊就会立刻缩回壳里。
“还不少,小夏你找个能装水的东西来,捡到的田螺得用水养着,明天就能炒成菜吃。”
一听到能吃,池夏顿时两眼放光,“好嘞!!”
她快速爬上田埂,很快在路边找到了被丢弃的瓶子和袋子,在水沟沟里洗了洗,装上水,提起就往田里跑。
“这个可以吗?”她虚心请教。
林寡妇直起腰来,手里已经握了一大把田螺,田埂的草叶上也早就放了一把。
她耐心地指导池夏:“袋子不漏水就可以,瓶子给我。
你把地上这些装进去,找个地方挂着,别让水流没了。”
池夏一一照做,然后也跳下田里捡田螺。
每捡一个,池夏就能想到这煮熟了有多好吃,口水都在嘴巴里打转,于是捡的更带劲了。
林寡妇站起身擦汗,目光一扫连池夏的人影都看不到,但她能看到的地方都摸不到几个田螺了,一想就知道是谁的功劳。
“妈妈,这里好多!”
池夏的身影从另一头的稻谷里钻了出来,沾满泥巴的双手抓着衣服,里头装满了田螺。
她笑容灿烂,眼神纯粹,林寡妇看到也是不由一笑,“真是个小吃货。”
她算是发现了,以前池夏虽然也不挑食,但也不会表现出对食物的这么狂热的追求。
而现在的池夏对凡是能成为食物的东西,都抱着无比的渴切,连寡淡的粥她也能像对待山珍海味般珍惜,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寻求更多更好的食材。
不过时间也不早了……
林寡妇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小夏,别捡了,该干活了。”
而且就池夏这个速度,半块田应该也捡的差不多了。
田螺有趋水性,放水后干了的土它不喜欢,都会往田沟沟有水的地方爬。
林寡妇把田螺都装进了袋子里,拿起镰刀开始割稻子。
见此,池夏也连忙爬上田埂收拾。
衣服沾了泥巴她也不在乎,拿起镰刀跑到林寡妇的身旁。
看了林寡妇割了两戳,她就拿起镰刀跑到了一旁开始工作。
这割稻谷一点都不难。
稻谷在顶,凡是谷子有点总量就会被压弯一些,长长的水稻茎占据最多的部分,茎节的部分有长出水稻叶。
而镰刀则需要割断茎和根中间的部分,等手里抓到一把后,统一一个朝向将水稻放好,方便下午打稻谷。
而每割一次,都需要弯下腰,割一段时间,林寡妇就要站直身体锤一下腰。
池夏看在眼里,一言不发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没一会就超过林寡妇割到了前头去了。
林寡妇再一次抬起头来时,她眼前只剩下池夏故意留下了一团稻谷,前面早已经空了一大块地。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时心情复杂,女儿干活太勤快了怎么办?
这一忙,就到了中午。
池秋送饭比以往慢了半个小时,急急忙忙跑到田里的时候还一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有一些泥土没洗干净,让林寡妇看了个准。
这大秋天的,天气本来就凉,林子旁还会刮点冷风,小孩一身湿的站在田边,冷的全身发抖。
“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寡妇接过饭盒放到地上,着急地给他擦拭脸上的伤痕,非常气愤,“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们了?”
池秋倔强地摇了摇头,“谁能欺负我!我可是跟云先生学了功夫的。
那小胖墩想欺负我,我立刻就把他按到在地,打了一顿。”
他身上狼狈不堪,手里提着的饭盒倒安然无恙。
乔婉婷检查了一番,他身上的确没什么伤痕,也就松了口气,只觉得小秋好像也变了不少。
以前被欺负了也自己忍着咽下去,什么都不敢告诉家里。
现在好了,问起来还得意洋洋,好像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以后。
池夏在旁边看着,顿时笑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小秋,干的不错嘛,继续努力。”
“那当然!那些小孩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如果这会池秋有尾巴,一定都翘上天去了。
今天会被推进田里,还不是因为那些个阴险的人搞偷袭,还有他们的大人在一旁助长他们的微风。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一开始吃了点亏,但后面用云先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