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土地庙后,云似锦在院子里就把池夏放了下来。
家里边的池秋和池冬在屋子里看书,没敢出来。
池夏原本还很生气的,但是一路上那光脑滴滴滴的响,好像也就没那么气了。
但是还得做个样子,她双手抱胸坐在木头上,怒视着云似锦,“有屁快放。”
云似锦这会已经面色正常,“你知道高考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
“你最近的历史书看到了新华夏成立吧。前几年国家是走了歪路,犯了错误,让很多人受了苦。
这一点我不会否认,错了就是错了。
但是现在国家正在想办法改正这些错误。
很多读书人本应该有一条光明大道的,可能早已经成才成为国之栋梁,为国家做贡献。
现在的高考,就是让他们重回这条路上的一次重要机会。”
池夏:“可是选择了这条路就有用吗?几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大?”
云似锦却表情认真地看着她,“你说得对,几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但一个村子有几个人,一个县就有几百人,一个国家就会是成千上万人。
如果一段历史只有王侯将相,没有书写人民,那他还是历史吗?
如果一个国家只有主席总统,没有普通人民,那他算一个国家吗?
如果一条改革的道路只有发号施令,没有人民和同志的支持,那它又能走多远呢?
你觉得几个知青参不参加高考不重要,但我希望你可以给村子里的知青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然后,等以后的结果出来,你就可以判决我说的是错的,可以吗?”
这人当真狡猾啊。
那一瞬间,池夏总觉得云似锦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都看透了。
她是打算为了对付林江国想把知青这件事情闹大,但她不是还没做吗?
云似锦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求她一个回答,“池夏,可以吗?”
可是看到云似锦恳求的表情,池夏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她扁了扁嘴巴,“行,行吧。”
大不了就让知青们好好高考,她想别的办法行了吧。
池夏转过头去生闷气,云似锦听到她的回答立马松了口气。
池夏虽然行为处事乖张,但是她承诺答应的事情就不会反悔,这一点云似锦还是相信她的。
但是看到池夏因此不愿意理他的模样,云似锦忍不住伸出手转过了她的脑袋,“你真不想高考?”
池夏不满他的手,挣了挣,“不想。”
云似锦:“所以,你是想当兵?”
池夏眼睛霎时亮了,也顾不得云似锦的手还扣着她的后脑勺,用力点头。
她是要当将军的!
云似锦眼神复杂,“那你知道当兵的首要认知是什么吗?”
果然,池夏露出了一脸迷茫的表情。
“是保家卫国。
就是当国家需要你时,做好了随时牺牲自己性命的准备,也要保护自己的战友,保护自己的国家。”
池夏确实不知道。
她从小就没有家,更没有国的概念,哪里还需要保家卫国。
最多也就只有人类和虫族的区分,人类之间的争斗她向来不管,但什么地方有虫族她立马赶到。
尽管如此,她也觉得当然是自己的命最重要了。
哪怕是最忠诚的属下,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第一个想的还是自己活命。
至于领导和百姓?
不好意思,领导比他强,能自己保护自己,至于百姓,活不了就死呗,能活下来那可真的是运气好。
云似锦耐心说道:“你对于当兵只有对战斗的激情,这样是不够的。
如果你想当兵,就需要理解这些。”
池夏懵懵懂懂听懂了一些——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她想当兵的话,第一件事情就要做到对这个国家有归属感。
而她没有。
池夏看着手里的历史书,似乎有些明白云似锦为什么要将这类书推给她看。
看着她在思考,云似锦也没再说什么,进屋教书去了。
一直到晚上,云似锦终于开口说能煮田螺了。
池夏的心情总算高兴了些。
看着云似锦和池秋在剪田螺尾巴,池夏期待已久,好奇地蹲在一旁看。
云似锦解释道:“田螺这个尖尖的尾巴,把它剪掉一来是为了更好把它煮熟,也好入味,二来呢煮熟之后也方便我们吃。怎么吃,一会煮熟就知道了。”
池秋剪的手指发疼,不高兴地瞪了一眼在旁边偷懒的池夏,“就知道偷懒,也不知道帮个忙。”
又不是第一次吃。
池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她还真是第一次吃。
“不过,炒田螺还得加一点紫苏才香。”云似锦突然喃喃了一句。
池夏立马站起身来,“我去摘。”
“也好,这田螺还得剪些时间,你认识紫苏吗?”
“认识!”
池夏蹬地站起身,人已经跑出去了。
池秋小声地嘟囔道:“老师,你就偏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