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是摔伤变傻,但这些年吃药治病什么的,宫中又那么多明枪暗箭,连救醒他的太医都被诬陷斩首了,难保那田太后母子俩没有趁他昏迷之际又给他下什么黑手啊。
若他身体还残留什么问题,真的很有可能会生出不健康的崽!
怎奈有乌鸦嘴的限制,说出后只怕会应验,她只能艰难的思索各种借口。
好在正在此时,宫门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立时转移话题道:“总之殿下往后不能与我同床睡。好了,地方到了,先下车吧。”
说着便先起身下了马车。
身后,某人又轻轻牵唇一笑。
瞧她慌的,表面大大咧咧,实际竟是如此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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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住在寿康宫,此时众人齐聚宫门外,皆都穿戴的整整齐齐。
沈拾月与小傻子到后,又陆续来了皇帝与田太后并几个妃子,庆王一家,大长公主夫妻,以及汾阳王两口子。
一个多月没见,汾阳王慕容皓瘦了一大圈,比上回见的汾阳王妃还瘦,简直要叫人认不出。
见他这般模样,众人都是一脸意外,大长公主也不由问道:“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瘦成了这般?”
汾阳王满脸委屈道:“姑母有所不知,侄子这一个月一直在病中……”
话还未说完,又咳嗽起来。
汾阳王妃只能替夫君答道:“上回打景王府办喜事,我与殿下出来后马车竟无端掉进了河中,殿下病了许久,今日为迎接太皇太后才勉强下床。”
话说完,也忍不住咳嗽几声。
见此情景,同样一脸苍白身子虚弱的田太后不由胆战心惊的往远处挪了挪位置。
——她今日才是险些下不来床,千万要离这两个瘟神远一些。
说话间,耳边有锣声传来,太皇太后的仪仗已经到了近前,众人立时不再说话,都打起精神看去。
却见那队伍浩浩荡荡,前有四人打着黄麾,后头还跟着打戟戈锽等五色锦幡的,粗略一数,竟有二十多人,后头的小雉扇,红杂花团扇又有十个人,其后还跟着四个锦曲盖,四个紫方伞,以及六个正红大伞。
再往后看,才瞧见太皇太后的描金马车。
而马车后头,又跟着三十多个随行侍卫,宫女太监等,一眼都看不到尽头。
沈拾月直呼好家伙,怪道从京郊畅春园到皇宫明明不过二十来里,太皇太后还走一个上午呢。
这是想快也快不了啊。
不过由此也可见,这位老太太是何等尊贵。思及此,她也立时挺胸直腰,不敢有一丝懈怠。
眼看仪仗来到面前停住,皇帝便领着众人又上前几步,躬身道:“恭迎皇祖母回宫,皇祖母一路辛苦了。”
话音落下,立时有宫女太监凑到马车前,放好脚蹬打开车门,再伸手去扶。便见身穿着蓝底绣金牡丹锦袍的太皇太后终于下了车来。
沈拾月斗胆望去,只见对方眼睛明亮,精神抖擞,腰背也并不弯,若不是那满头的银发,几乎要叫人忘了她是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一时间,众人皆跪地行礼,齐声道:“恭迎太皇太后回宫。”
那位老太太倒是笑得慈祥,发话道:“都起来吧,难为大家为了我这个老太婆在此挨冻。”
皇帝又立时陪上笑脸,道:“也都是子孙应该做的,皇祖母辛苦了。”
太皇太后颔了颔首,道:“这阵子陛下也辛苦了。”
说着却将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圈,投到慕容霄身上,道:“你小子,如今成了亲,也不知往皇祖母跟前凑了?”
慕容霄于是立也上前,垂首唤道:“皇祖母。”
老太太只道:“抬起脸来,叫我瞧瞧最近如何。”
慕容霄于是又乖乖抬头。
却见老太太将他上下打量一遍,颔首道:“像是长了些肉,看来这些天过得不错。”
慕容霄点了点头,纵然心间有千万言语,也只能努力做出不谙世事的模样。
却见皇祖母又问道:“你媳妇呢,还不快叫哀家看看?”
沈拾月一顿,立时打起精神上前行礼,十分谨慎道:“臣妇参见太皇太后。”
哪知太皇太后将她打量一遍,却道:“模样长得还不错,怎么同阿霄一样,脑子也有点笨?”
沈拾月一怔:“???”
太皇太后说她笨?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大长公主及时笑道:“皇祖母是嫌你生分呢,还不快改口?”
沈拾月反应过来,赶紧改口又道了一遍:“孙媳参见皇祖母。”
老太太颔了颔首:“这才像话。你是阿霄明媒正娶的媳妇,不同他一样叫哀家皇祖母,自称臣妇是怎么回事?”
沈拾月忙点头应是:“是孙媳愚笨了。”
咳,其实心间并不觉委屈,反而还很感动。
不论如何,太皇太后这是拿她当自家人呢。
而见此情景,皇帝的几个妃子却不太舒服。
——虽说她们是皇帝的女人,尊贵无人能敌,却至今都没有这个殊荣,能叫太皇太后一声皇祖母。
而放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