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不过进宫吃个饭,还能碰见吃瓜当事人亲自告状?
沈拾月心间兴奋又不解,好不容易待到一顿饭吃完,出宫坐上回府的马车,她立时问身边的小傻子,“殿下方才为何要同那常雪柏说话,莫非你认识他?”
却见小傻子一脸茫然的模样,“常雪柏是谁?”
沈拾月只好道,“就是方才同殿下哭的那个侍卫。”
慕容霄这才哦了一声,同她道,“记得他,他总在那里站着。”
然而沈拾月还是奇怪,又问他,“那殿下怎么不记得我爹?”
慕容霄:“.......”
当然是因为,从前他是真不记得。
然而又如何能同她说实话,他于是硬着头皮同她装傻,“记得,沈公,饺子好吃。”
却见沈拾月满脸无语的瞧他,“……好歹我爹对殿下忠心耿耿一场,在殿下心里就剩了个饺子好吃。”
哪知话音落下,却见小傻子又对她灿烂一笑,“还有,你,好看。”
咳,反正不论如何,先哄她高兴就是了。
果然,便见沈拾月一愣,而后又笑起来,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殿下不能直接称“你”哦,这样太没礼貌了。”
原本是想说,至少要叫个“娘子”吧,哪知话还未说完,却见小傻子立时道了声,“漂亮姐姐。”
沈拾月,“......”
不得不说,小傻子的嘴可是愈发甜了。
她笑着颔了颔首,道,“殿下真乖,今日殿下也算帮扶弱小,等会儿回府奖励殿下吃好吃的。”
哪知话音才落,却听小傻子立时又接上道,“吃点心。”
小傻子,“栗子酥。”
沈拾月颔首,“那叫王厨给殿下做。”
哪知却见他摇头,“外面买,荷香居的才好吃。”
沈拾月不由挑眉,“殿下还知道荷香居的栗子酥好吃?”
却见小傻子点头,“方才婶母说的。”
沈拾月,“.....
她这才想起来,方才小年宴上,庆王妃同太皇太后聊天时的确提过一嘴荷香居的栗子酥好吃。
没想到小傻子的记性还挺好。
不过这么一提,她倒也好奇起来,毕竟都说着荷香居的点心是京城第一,她倒还没尝过呢。
她于是问车外的扶风,“殿下想吃荷香居的点心,可知路怎么走?”
其实这是殿下已经吩咐过的,扶风立时应道,“小的知道。”
语罢便调转马头,往荷香居走了。
荷香居开在京城最热闹的金马大街,眼看原本一路畅行无阻,将要到达之时,马车却慢了下来,车外还传来一阵嘈杂声。
沈拾月好奇撩帘望去,却见不远处有个衙门,门外似乎有人在打斗,还有人的哭喊声。
她于是问扶风,“前面是什么地方?”
却见扶风道,“启禀王妃,那里是京兆府所在。”
京兆府?
沈拾月越发不懂,这青天白日的,还有人在京兆府门口打架?
她于是指了个随车的侍卫前去查看。
没过多久,却见侍卫返回禀报,“启禀王妃,似乎是有两位老者告状,被京兆府官差阻拦,因此发生争执。”
还是老者告状?
沈拾月一愣,又撩帘望了一眼,隐约瞧见那被打的人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甚是可怜。
她不由皱眉,这京兆府尹也是的,便是不让告状,说清楚便好,好好的打人做什么?
正这样想着,却见小傻子也把头凑到窗边来瞅,而后皱眉道,“打人,可怜!”
说着便吩咐扶风,“过去看看。”
沈拾月,“???”
小傻子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管闲事了?
然而扶风已经应是,将马车行驶了过去。
待到了地方,二人下了车,那吵闹还在继续。
沈拾月提心吊胆,生怕小傻子会被误伤,正想叫他小心些,却见小傻子已经开口道,“都停手。”
恰逢今日入宫赴宴,本就身穿蟒袍,经这一喊,那些官差朝他投来目光,随后都是一愣。
随身的侍卫及时道,“景王殿下在此,尔等还不行礼?”
众人吓了一跳,这才纷纷跪地道,“参见景王殿下。”
听见动静,那京兆府尹也从衙门中跑了出来,没等上前打个招呼,却见那被打的老者已经朝慕容霄嗑起头来,口中还哭道,“求景王殿下做主,那吏部尚书只手遮天,京兆府草菅人命,逼得我们走投无路了,请景王殿下救救命吧!”
闻言沈拾月一愣。
怎么又是吏部尚书?
她于是不由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放说清楚些。”
却见那位老者道,“是,吏部尚书柴靖才之子柴可为,勾引良家妇女,竟跑到我家中与儿媳苟合,我儿将他们当场捉奸在床,那柴可为恼羞成怒,居然将我儿打死,我告到京兆府伸冤,其父柴靖才却给了京兆府几千两银子,这京兆府就说我儿是自己跌落而死,将我们轰出门去,可怜我夫妻二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已是走投无路,还请景王殿下还我儿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