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歇着,朕先去处理方才的事。”
沈拾月只好点头,目送他出了殿门。
对,还是先解决那个弑父杀母的畜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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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凤仪宫,慕容啸立时吩咐福顺,“传建极殿,中极殿,东阁大学士,六部尚书,及都察院,翰林院,通政使司的人即刻觐见。”
福顺应是,赶紧去找人,不多时,各大臣们便齐齐赶到了乾明宫。
当夜,宫中降下一道罪诏,细数前任皇帝慕容瀚所做恶事,并宣布将其囚禁于天牢,永世不得出。
百姓们这才晓得,原来那前皇帝慕容瀚竟是弑父杀母的牲畜,且居然还妄图刺杀今上,简直人神共愤。
而今上却只将其囚禁起来,实属仁慈之至。
除此之外,今上还宣布因皇后有孕,特令大赦天下,减免税赋,叫天下一片欢腾。
忙完这些,已是半夜,福顺上前道,“天不早了,明日陛下还有朝会,不如赶紧歇息吧。”
慕容霄却只沉声道,“宣曲太医觐见,不要惊动旁人。”
福顺一顿,只好应是,悄悄出去找人了。
没过多久,头发花白的曲太医便到了乾明宫。
“老臣叩见陛下。”
慕容霄挥退身边人,只道,“朕想知道,当年朕所中的毒,究竟还有没有影响?”
曲太医闻言一顿,只好实话实说道,“请陛下恕老臣无能,老臣只能说,此事难以下判断。老臣这几年也曾遍寻医书古籍,却从未找到此毒的解毒之方。只知一旦发病,便会陷入昏迷之中,如同活死人一般,更严重者当场殒命。其唯一的特例,便是陛下……”
曲太医看向他道,“如果陛下没有再发过病,那便说明陛下身体内的毒或许已经解除。”
慕容霄眉间一凝。
他发过。
——那次抓鱼掉进景王府的湖中后他昏昏沉沉,便是毒发,若不是及时从前世回来,大约也死了。
还有,上辈子,他也是在雪天遇冷而死。
也就是说,自己体内还有毒……
他闭了下眼,道,“若毒未接除呢?是不是只要不遇冷便可以无事。”
却见曲太医摇了摇头道,“非也,此毒的确遇冷则发,但就算不遇冷,到了一定时间,也会发作。”
慕容霄心间一沉,又问,“那一定时间会是多久?”
曲太医道,“从老臣所查阅到的病例来看,多则数年,少则数月,并不一定。”
多则数年,少则数天……
慕容霄沉默一阵,而后颔首道,“请曲太医再去寻找解毒之法,且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他人。”
曲太医应是,见君王挥手,便又告退,悄悄出了乾明宫。
余下慕容霄在窗边伫立良久,直到深夜的打更声不知多少遍再度传来,才终于抬步去了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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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慕容霄没有回来,沈拾月只道他在处理慕容瀚的事,早早就自己睡了。
第二日直到傍晚,才见他回来。
慕容霄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踏入殿中后还主动向她陪起了罪,“昨夜忙到太晚,怕扰你睡觉,朕便没有回来,娘子会不会生朕的气?”
沈拾月心情还不错,只笑道,“看在陛下是为大事辛苦的份上,今次就不追究了。”
咳,正所谓孕期需要开心,她决定以后心放宽些,这样肚子里小崽崽也能健康。
哪知却见慕容霄又道,“还有一件事,朕要向娘子坦白,沧浪园中的事,朕也早听到了禀报,只是无法确定慕容瀚何时动手,怕娘子担心,所以并没有同娘子说。”
这个,沈拾月其实昨夜也明白了。
毕竟那时他准备的那样充分。
只不过她当时一心挂念他的那个什么毒,后来又沉浸在有孕的喜悦中,这才没有心思问他。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是心宽为主,她于是先假装生气的模样,问他道,“那陛下可还有瞒我其他事?”
却见慕容霄立时摇头,“没有。”
沈拾月挑眉,“那便看在陛下主动坦白的份上,看在孩子的面上先饶过你这一回,下次再有,可不轻饶。”
慕容霄问道,“那朕能问问,是怎么个不轻饶法?”
却见沈拾月眯眼道,“就罚你抄一百遍宠妻手册,睡一百天乾明宫的冷床,还要被针扎一百次!”
慕容霄嘶的一声,“真的好可怕,朕一定会谨遵娘子教诲。”
说着又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小腹,道,“还有多久才能出生?”
也是头回当妈的沈拾月想了想,掰着指头道,“人家都说十月怀胎,眼下算是第一个月,怎么着也得等十一月吧。”
十一月?
慕容霄若有所思道,“那时天便又冷了。”
沈拾月颔首,“是啊,不过我要坐月子,想来天冷比起天热应该更舒服些。”
慕容霄嗯了一声,“那便好。”
说着又问,“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拾月暗自转了转眼珠,故意问道,“那陛下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却听那人在头顶道,“什么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