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立时将林涧的上三路和下三路全部封住,使得林涧无暇他顾,救援不及。
可林涧是谁?他是战无不胜,在皖南军中三年都未尝一败的银枪将军。他曾一人周旋数百海匪于海岛之上,直至三天后援军赶到,林涧不但毫发未损,反而还凭借一己之力击杀五十余海匪。
这些冯紫英带来的杀手,又怎是林涧的对手呢?纵知道林涧的战绩,也以为那是被人夸张后传扬出来的,他们自不知,林涧传扬出来的那些战绩,皆是实情,并无夸张夸大的成分。
这些人心里颇有些看轻林涧,纵今夜一战见识到了林涧的战力,他们心下凛然,可他们到底不知林涧的武艺路数,以为用这等寻常方法便能牵制林涧。
哪知林涧望见冯紫英的行动,在原地足尖一点翻身一转,便将手中软剑以一个极其刁钻角度送了出去,而后又以另一刁钻角度将银枪送出,也不知他按住了哪里的机关,那银枪枪头竟打了个弯儿,直接切上了挡住林涧去路的最近一个杀手的大/腿,只听得噗的一声,那杀手的大/腿被齐根削断。
而那银枪枪头并未因此受到阻力停歇下来,而是直接顺势继续切了出来,将那杀手身后的数个杀手大/腿全部齐根断去,只见银光频频闪耀,林涧一口气将围攻他的数十杀手大/腿全部断掉,霎时阻力大减,而奇怪的是,那些杀手疼得满地抽/搐打滚,直至血流如注失血过多昏迷死亡,他们都没有发出哪怕一声惨叫来。
林涧连眼神都不曾施舍给他们一个,寻得空隙便回身去看冯紫英。
冯紫英还未林黛玉身前,就被林涧角度刁钻送出的软剑戳中手腕钉在身边那棵梅树上。
林涧眯了眯眼睛,往前走了两步,毫不留情的将插/入冯紫英手腕的软剑拔/出来,然后将手腕一翻,软剑旋即割破冯紫英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林涧翻身用脊背挡住冯紫英喉间喷出的热血,没有让那血迹一丝一毫喷在林黛玉的身上。
林涧一手握着银枪,一手持剑,望着林黛玉微笑:“林姑娘,你做得很好。”
他让林黛玉别动,林黛玉便真的没有动。即便是方才那样血腥的场景,林涧看到,林黛玉甚至都没有把眼睛闭上,她将那些画面尽收眼底,眼中的目光清澈明亮,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而她的视线,也始终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她是真的不害怕,而她的心里眼里也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可纵是如此,林涧也舍不得让这些血迹弄脏了林黛玉的衣裙。他方才拼杀之时就十分注意,杀人的时候从未让鲜血溅到林黛玉方圆三步之内,便是从那些尸体上流出的血迹,林涧也是特意计算过的,所有尸体的血迹都是往外流的,没有往林黛玉那边去。
至于他自己,拼杀之时也就顾不得这些了,莫说他的衣服上,便是他的脸上脖子上,也都有湿乎乎的血迹。甚至还有血迹溅到他的眼睑上,让他的睫毛也被血迹黏住了一些。
林涧闻到自己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怕熏着了林黛玉,便悄悄往后退了两步,便是一脚踩进一滩血窝里,他也毫不在意。反正身上衣衫都被血浸透了,背上都是湿乎乎的一片,他也懒得去在意这个了。
他从衣襟里掏出事先放进去的手帕,拿出来借着火光一瞧才发现,那手帕大半也都被鲜血染红了。他不由勾唇笑了笑,还是用那一小片没有被血迹染红的干净地方擦拭了一下软剑和枪头上的血迹。
他将银枪恢复原样后靠在手边梅树上,然后才将软剑充作腰封围在腰间覆盖了原本的深色腰封。
林涧将软剑扣好时,见林黛玉仍旧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他便勾唇笑道:“今夜来这里的人远不止这些。不止我这里,爹娘还有住持那边都有人去。不过,我们早有准备,他们讨不到便宜的。想来这会儿,应该都没事了。”
“冯紫英一共带了四十八人来我这里,这里有四十六个人,还有两个漏网之鱼跑了。不过钱英完事后会去处理的,我们不必管了。”
林涧倒是事无巨细都同林黛玉讲,他言罢又微笑道,“林姑娘,你放心,我没事,我没有受伤。”
最后他甚至还给林黛玉解释他齐根断去那些杀手大/腿时他们为何不惨叫以及他们为何会愿意舍命为冯紫英断后掩护的原因,“这些人都是京畿大营的人,是冯紫英的心腹。但是这些人来之前都被毒哑了嗓子,所以他们无法出声。这些人都成了死士,即便他们的阴谋得逞,睿王当真成功篡位,这些人最后也只会落得个灭口的结果,怎么样都是个死。”
林黛玉似乎并不在意林涧旁的话。在林涧说完他没有受伤这句话后,林黛玉眸光一凝,她忽而就扔掉手筒,也不管地上积雪如何,甚至没有去管她移动的话会踩到地上的血迹,她甚至将林涧嘱咐他先别动免得让血迹弄脏衣裙的话给抛之脑后了。
林黛玉扑入林涧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三哥,我这些天一直都在想,你若有事,我该怎么办呢?”
“三哥,你说,你若有事,我怎么办?”
林涧瞧见林黛玉贴着他心口的右耳沾上血迹,不由轻轻挣动了一下:“林姑娘?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