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血气两亏,病入脏腑,根治已是无望,只能以人参、灵芝等名贵药材补品温养着。否则,能不能熬过个冬天都很难说。
焦家的日子虽然还过得去,却也没那些余财买补药,焦玉英不得不连轴接镖,受了伤都没空去治。焦玉成担心母亲与姐姐,日夜焦忧不已,竟就此触发天赋疗愈之术。
只是,他的天赋能力并不强,治个外伤还成,如吴氏那般油尽灯枯的情形,他却是束手无策的。
也就在这个当儿,姐弟二人偶遇了一名仙风道骨的奇人。
那奇人自称黄生,多年来修真炼丹,以求长生之道。他告诉焦氏姐弟,那洪波县外浮翠山中藏有前朝某位修士遗留的宝库,内里不仅有千年人参等各种珍贵药物,更有一粒灵丹,食之便可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姐弟俩当时也不知怎么一来,竟被他引来了洪波县,这处宅子亦是黄生出钱替他们赁的。
可谁想,才来了没两日,这黄生便露出了真面目,却原来寻宝是假,觊觎焦玉成的疗愈天赋是真,而引他姐弟来此,亦是想以焦玉英为质,强逼焦玉成随他远去东海国访仙。
苏音听见的那恶狠狠的的一语,便是黄生强逼不成,反被焦玉英暗器所伤,于是一怒之下施出妖法,击杀了这对姐弟。
自然,苏音的出现,令他的意图完全落了空。
“……如今想来,那歹人所说的什么宝藏,必是诳骗我们的,可恨那时候我也不知怎么了,脑子一热,想都没多想就跟他离开了惊鹤城。”
焦玉成紧紧握着粗瓷茶盏,眉头拧着,面上既有自责,亦有愤怒。
如今想来,当时他们可能便着了那恶徒的道儿,被他迷惑了心智。
苏音亦是如此认为的,便轻声劝慰他:
“这也不怨你们。令姐行走江湖多年,想来看人不会走眼,可连她都没瞧破这黄生的行径,可见这人是用了什么法术。”
焦玉成本就十分聪敏,早在受伤之时便已想通此节,此时闻言,便低下头道:
“纵使如此,可在下分明天赋在身,竟还要长姐舍命相护,在下实在是太没用了……”
他说着已是眼眶微红,紧咬着齿关,强令自己不落泪。
苏音心下颇为恻然,只觉这对姐弟也是无妄之灾,尤其是焦玉成,如果不是觉醒了天赋,可能也不会引来恶人算计。
不过,那黄生又是如何将此事瞒住的呢?
苏音相信,如果不是她今日突发奇想地宅家,便也不会在机缘巧合下救了这对姐弟,则他们在此前那九十多次的轮回中,应该都是身死异乡了。
而以她如今的五感,隔墙之下便躺着两具尸身,那血腥气与尸气她总该闻到一些才是,可她却愣是一次都未察觉。
此即表明,那丹生有特殊的法门,能够完美地隐藏气息,连苏音这个修士都瞒过了。
也不知他事后会不会回来毁尸灭迹?
思及此,苏音不由为这对姐弟担心,问道:“你们如今可有藏身之处?要不要去我那里暂避?”
焦玉成感激地看着她道:“多谢仙姑替我们着想,仙姑无须担心,那恶徒如今能不能活命都难说,大姐的毒镖可是淬了妖蛇之毒的。”
“妖蛇之毒?”苏音一下子张大了眼睛。
这么说来,焦玉英的经历也颇不平凡,竟连妖毒都能搞到。
焦玉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向苏音细说了缘由。
原来,如今野外妖兽频出,焦玉英四处走镖,也曾遇见过一两次,还有幸帮着镖局的异人镖师斩杀过一头妖蛇。
那异人感念她的救命之恩,便予了她一小瓶蛇毒,作为回报。
“……那蛇毒十分厉害,莫说见血了,便是凑近了多闻几次,也能让人头晕目眩。在下亲身试过的,纵使用了疗愈之能,一时也治不好它。”
看得出,焦玉成对那妖蛇之毒很有信心,说话时面带得色,旋即又将茶盏紧紧捏着,切齿道:
“那恶徒纵有再高的道行,也定不好受。姐姐那一镖差点便打中他的心脏,他此刻想是在哪里疗伤呢,哪里敢再露面?”
苏音微微颔首,并未接话。
虽然对焦玉成的话不敢苟同,她却也不像方才那样担忧了。
将己换彼,若是自己中了蛇毒,别说是妖兽的毒了,就算是普通的蛇毒,她也要花些力气才能免疫毒伤。
想来那黄生也无暇顾及其他。
照此看来,焦家姐弟目前应该还是安全的,但他们仍旧不宜于在洪波县多呆,早早回家才是正理。
这样想着,苏音便掏出了几片金叶子。
这是老宋家给的谢礼。
因便于携带,苏音随手抓了些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有了这些钱,焦玉英姐弟也不用四处奔波了,以金子在这个时空的购买力,这几片金叶子足够他们买几年的补品还有余。
焦玉成自是不肯收,但架不住苏音力劝……嗯,字面意义上的力劝……最后还是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苏音也没白给他这些,转头便向他索要了一份回礼:
浮翠山藏宝图。
这是黄生拿给焦家